“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夏克尔睁大了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天真无辜一点。不知是不是自己表演过了，塞缪尔竟然一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才说：

“……都是下人干的活。”

“我只是想，父亲每天那么辛苦，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让父亲开心……”夏克尔说着，又看向公爵，“我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为父亲排忧也是应该的。”

说着，夏克尔把叉子和刀子平行放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里仿佛有星星闪烁。

公爵这才发现，她餐盘里的牛肉和面包早已经不见了，盘子干干净净，就好像什么也没放过一样，只有玻璃酒杯里还剩下小半杯葡萄酒。

“你……吃好了？”

夏克尔才意识到，娜贝似乎不会吃得这么快。不过几个世纪来她早养成了快速吃饭的习惯，一时也慢不下来——虽然给娜贝准备的饭比较少也是一个原因。

就在夏克尔在想要怎么搪塞的时候，公爵的嘴角轻轻提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他说着：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手艺了。”

夏克尔能感觉到，公爵其实是比较敷衍的。毕竟他连外衣都没有脱，就让她直接过来。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夏克尔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要按摩只不过是小孩子讨人欢心的小把戏。

一开始公爵打算让她意思意思就行，可过了一会儿，他竟意外觉得肩上轻松了不少。

“怎么样，舒服吗，父亲？”

“感觉还真不错。”公爵赞许道，“我竟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个。”

“之前不舒服的时候自己试着按了按，突然有一天就找到了诀窍。”夏克尔回答。这是假话。之前尤利西斯给她按过太多次了，他很清楚用怎样的力道、按哪里能让人满意。夏克尔此时凭借着好久之前的记忆讨别的男人开心，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一酸，有些对不起那个过分谦谨的孩子。

“呃——”

突然，夏克尔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也不觉叫出了声。

塞缪尔本在戳着面包撒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抽了口气，又用警告般的目光看向夏克尔。

“怎么了？”

“可能是用力过猛了……”夏克尔假笑着，悄悄收回了胳膊。

公爵看着她悄悄后退的样子，不知怎么感觉心里不大舒服。

“多亏你，我感觉好多了。”公爵说道，“要什么奖励吗？”

夏克尔确实是有目的的，只是觉得第一天就做到这份上，进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太快答应就显得有些功利了。

“这要让我好好想想。”夏克尔说道。

公爵答应她，只要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他会尽量满足她。夏克尔是不大相信这个转头就把养女放任给一群不负责任的仆人的养父的，尽管他现在看上去很诚恳。她要在这个家里得到一点重视，就不能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