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百般阻挠,众人心里皆有定夺,此时她双腿已经瘫软下去,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招还是不该招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丁嬷嬷,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辩驳的?”
季烟嗓音如清泉一般,让人感觉纯净而清爽。众人见着是季烟,纷纷行礼,该走的也都走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丁嬷嬷也只是呆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对面缓缓向她走来的季烟,毕竟她也不信季烟能对她做出什么来
“丁嬷嬷,本公主自认待你不薄。”
“当初你投入公主府时,曾说你家道中落,丈夫身死,儿子儿媳不孝将你赶出家门,走投无路之时求我救你。我便替你在公主府中谋了职位,让你足以养活自己,为你准假,准许你出宫去祭拜丈夫。”
“到头竟是,忘恩负义一场。”
季烟身子尚在虚弱,说的话也断断续续,因而不能久站,阿琼为公主搬来一把木椅来坐,但仍是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丁嬷嬷,眼里不悲不喜,暗暗澹然。那是一种连傅燃都读不懂的眼神,她从不面对这样的事情,如今一亲眼看到,不禁还是觉得心伤,果真每个人都辜负她
“公主,公主老奴知错了,你就饶了老奴这一回吧,老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饶了你,如今我饶了你,便是饶不了这府中上上下下成天整夜为本公主操心忙碌的人。丁嬷嬷,你扪心自问,从你入府到现在,我给过你多少机会,每每说你有苦衷,我便不与你计较,但且换来如此负义之举。”
傅燃默默的站在一旁,他或是早察觉到公主来了,也想让季烟看看这些人的真面目。似乎他与她在一块,她从来都是温和体贴,处处大方原谅,也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但他更着急她的身子,天寒地冻,万一风寒加重,更是得不偿失。也不知她在雪天里待了多久
“公主,雪重寒冷,要不先送您回去吧。”
季烟摆了摆手,在阿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悠悠的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丁嬷嬷。“行了,来人,在丁嬷嬷这月原有分例上再添几十两银子,送出府去。”
“公主…公主!老奴真的知错了,您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吧!公主…公…”
“作茧自缚。”
随着丁嬷嬷被拖走,季烟慢慢的收回了她看向丁嬷嬷的目光,似有深意的看了傅燃一眼,雪势减小了,但仍觉得头有些疼。被阿葵搀扶着回了房,缩进被窝里,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阿葵为她添了些炭火,掖了掖被子,细心的开了一点门窗。傅燃则叫人去搜丁嬷嬷的房间,没过多久,就搜出来了丁嬷嬷藏在枕头暗格底下的几两麻黄附子,便嘱咐了阿葵拿去煮药,自己则是冒着雪,守在季烟殿外,仔仔细细的反复审查账本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