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松再另一边撑着桌子问：“你怎么样了，可还难受？”

“我没事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敛挽矜持地坐着，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我只是没睡好。”顾寒松坐了下来。

“你这样子，莫不是一夜未睡？”敛挽递了个眼神给敷芜。

“他在外面等了一夜。”敷芜也摆好了菜盘入座了。

“难为你了。”敛挽捂嘴轻笑。

“我说你啊，就算难受怎么能随便往水里跳，万一没人来捞你，你溺水了怎么办？”

“不会，我水性很好。”

“啊，那还是太危险了，万一……”

“好了，哪有那么多万一。”

“那你是怎么落下病根的？”

“不记得了”

…….

顾寒松如今可以随便进出敛挽的房间，对于和衣的敛挽也不再避讳。这天来找敛挽，发现她不在地板上躺着，看见地上放着一本书，便走近了些，正要捡起时突然看见清澈的水潭中暗流涌动，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水中划过，一看竟是敛挽。乌黑的长发完全散开，白纱也舒展开像晶莹的鱼鳍，而逶迤的裙摆便是漂亮的鱼尾，翻滚的时候白纱把她包裹着，再一个俯冲又旋转着散开，她屏息凝神，在湖底轻柔地滑动着潭水，自由灵活地在水中缓慢地游着，因为在水中她雪白的肌肤透过衣衫显露了出来，就像传说中的人鱼一样美丽。周围的金鱼因为感受道波动，四处乱窜地散开，也为这素雅的青白添了一笔惊艳的红。顾寒松心中猛地颤了一下，他对于眼前的景象如痴如醉，敛挽的美实在让他难以忘怀！

敛挽正游得开心，察觉到了动静，就往上浮去，顾寒松意识归拢，跌跌撞撞地逃走了，心跳声回荡在胸腔，脉搏紊乱牵起神经紧绷，一如初见之时，但是这一次他逃了。

敛挽浮上来的时候，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在木质地板上格外明显。敛挽趴在水边的石头上，望去声音的方向，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时间敛挽不再沉去水深一点的地方，只在水刚刚到脖子的地方安静地贴着岩壁靠着，丝绸一般的头发乖顺地耷拉着，鱼儿也恢复了成群结队的状态，水面重归平静。敛挽开始闭目养神。不一会门“吱呀”一声，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敛挽却没有反应。

“我刚处理完公务，从外面回来。”

“嗯。”敛挽缓缓睁开眼睛。

“今日雪算是化完了，潭水里也没有冰，温度正好适合。”

“我一会就出来。”

凌栖本应该去屋里等着，但是看着敛挽脸颊有些微微泛红，额上冒出了点汗珠，便自顾自脱掉了外袍，只留下宽松的白袍，散去了头发，无声地入了水，水波荡漾波及到敛挽，她看着凌栖缓缓靠近，不动声色。凌栖伸手捋了捋敛挽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摩挲着敛挽细腻的皮肤，出神地盯着每晚都令他夜不能寐的面容。

“这水太寒了，你下来做什么。”敛挽偏过了头，有些不悦。下水不过片刻，凌栖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冻得发红，将近胸口的水平面上下颜色分明，脸色甚至更显苍白。

“无事。”凌栖压抑着自己近乎颤抖的嗓音，磁性的声音低到听不清楚，目光沉沉不愿移开一眼，一遍又一遍地撩着敛挽的头发。

凌栖拥上了敛挽的腰，一手环住，一手抚上敛挽的颀长的脖子，迫使她仰起头，自然地低头吻上了敛挽的唇。敛挽也不动作，任由他摆弄。凌栖的发丝垂落在敛挽的锁骨上，发梢挠动令敛挽有些痒痒，不满地嘤咛一声，推着凌栖，手触摸到了凌栖袒露的胸口，肌肉线条十分明显，敛挽感觉到凌栖的禁锢越来越紧，自己完全被他的身形笼罩动弹不得，已经失了力地被严丝合缝地贴着凌栖硬挺的身体。敛挽感觉热气腾空而起，头软绵绵地往后仰着，眼神逐渐变得麻木呆滞。凌栖面色渐红，紧闭着眼睛不肯罢休地索取着，敛挽就像水时刻要从任何缝隙里流逝，不知不觉更用力地想要将敛挽揉进身体。敛挽因为呼吸困难而拧紧了眉头，脸上的红晕一圈接着一圈，呼吸粗重地喷薄在两人面容间狭小的空间里。一番春雨，衣衫凌乱，转眼凌栖已经横抱着昏沉的敛挽踏上木地板。留下的脚印被拖下的衣袍抹除，留下断断续续的水渍，一直延伸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