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山三竿。

周泽才背着渔网慢悠悠出现在街上。见他来，立即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其中还掺杂着一丝嫉妒。

附近居民对这个新面孔看法不一。

渔民只知道他一来，自己的生意就不好做了，而那些家庭主妇则是十分欢迎，因为一条珍贵的青斑鱼在他那儿三十块就能买到，其他海鱼的价格也非常实惠。

毕竟，谁不想占便宜呢。

另一部分有经商头脑的人，已经开始进城倒卖赚取差价了。

就在周泽快到集市时。

看见了女孩的父亲。他被人从医馆里赶了出来，正拉着那人不知在说什么，对方一脸凶样，男人缩着背，像个犯错的孩子。

“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张大夫求你了，再宽限一回，我女儿真的很需要药......”

“都宽限多少回了！”那人不耐烦抽出手，打断他的话，“有完没完的，你没钱来什么药店，我这儿又不是做慈善的。”

“张大夫......”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两人谈话，“那药多少钱，我买了。”

那人看见是周泽，立马眉开眼笑，连忙说道：“不贵不贵，一点小钱罢了，对了，你那儿还有没有蓝鳍金枪鱼我夫人特别爱吃。”

周泽把渔网放在地上，弯下腰在里面翻找。

半晌抬起头看他，“拿盆来。”

“嗳，这就去。”

门外只剩周泽与中年男人，对方明显表现出局促不安。不一会儿，医生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盆笑盈盈走了出来。

“慢走啊。”

周泽点头，转身把药放在了男人手上。

男人把药紧紧捏在手里，用衣袖抹了下眼睛，指向身后，“我......我家就住在那边，你吃饭没，要是没吃，可以过来吃个饭。”

说着，又抹了下眼睛。

周泽背上渔网，回道：“不用了，我还有事。”

“哦哦，”男人让开路，“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真的非常感谢你......”

这点小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就算是换作别人，周泽也一定会帮，反正那些钱他也没地放。尽管鱼都是便宜处理掉了，但每一次还是能赚不少。

可恶啊。

上辈子缺钱，这辈子有钱也用不了。

卖完了鱼周泽随便找了个馆子，在角落坐下。

隔壁桌两人在窃窃私语，“听说没，海里有怪物，有人看到了。”

“啊？我不过是去城里玩几天，一回来就这么癫了吗。”

“是真的，好像是人身鱼尾，知道鲛人么，会唱歌把人骗过去弄海里淹死，不过那些人也是活该。”

“......”

“喂，你笑什么。”

“......”

“你别笑了，怪吓人的。”

周泽余光瞥了眼。

另一人目光呆滞，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静静看了会儿，周泽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他回到岸边，将钱藏好，然后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有人跳......！”

那人捂住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瞳孔里，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消失在了海里。

晚上周泽拿出工具。

升起了火。

他用刀划开鱼腹，掏出内脏，撒上盐放在一旁腌制。

嘴里哼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将鱼全部腌制好后插上竹签。

开始给每条鱼的两面刷上调料，再放在火上。

这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依旧是头也不回，“不是让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