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远笑着说:“不会的,放心跳你的甩手舞去。”
胡志远目送她汇入到跳甩手舞的大家庭中,就朝不远处松树下围着很多人歌声飞出来的地方走去。
人群中有三个青年男子和三个姑娘正在对歌,有个男子对朝着他笑着的姑娘开口大声地唱:
见妹脸上笑溜溜
心里好比饮美酒
妹不嫌哥家里穷
跟哥回去度春秋
笑着的姑娘从歌里知道,男子对她已有几分好感,夸她漂亮的同时又谦虚中把家庭情况说了,不过心里还是担心男子为了逗她开心,在说假话,用圆润的歌声唱道:
哥哥莫把妹妹夸
只怕哥哥情有假
把妹哄得团团转
过了春天难度夏
男子听出姑娘对他还是不放心,为了打消姑娘的顾虑,用重情重义的山歌,表白地唱着:
妹妹不要有此心
妹在哥心重千斤
只要妹妹跟哥走
哥妹同心共琴鸣
姑娘从歌中知道,男子喜欢上她了,并且希望她不要担心,矜持中还是有点不放心唱道:
小妹生来手脚粗
不会做事挨哥呼(呼:意为骂)
度日如年心难受
心里苦楚无处诉
男子为了彻底打消姑娘的顾虑,大声地唱道:
小妹请放万颗心
哥把妹妹惜如金
打骂之事哥不干
哥妹同心一世情。
姑娘听男子这样唱,知道他对自己表了决心,心里已经接受男子对她的爱了,面带羞涩地唱道:
哥哥真会表决心
心里想事妹心知
只要不嫌妹手笨
黄土定能变成金
男子从歌中听出姑娘接受他的爱了,激动中从怀里掏出手帕来到姑娘面前,把手帕塞到姑娘手中唱道:
一张手帕方又方
哥妹情深意更长
礼物虽轻仁义重
一年四季喜洋洋
姑娘低着头很害羞地接过手帕,从竹篮里拿出千层底布和有字的七彩鞋垫塞到男子手上,转过身挤出人群时唱着:
今天有缘与哥会
小妹愿跟哥哥回
哥到前面来领路
永结同心把家归
围观的群众大声地起哄:“呜......呜......成了......成了......还不带路去......”接过礼物激动中的男子,挤出了人群,追逐姑娘去了。
胡志远看到这对民族男女通过山歌传情,你情我愿走出人群的时刻,油然而生地想到,在谈情说爱上,刚走出去的这对民族男女,他俩的爱,虽然没有传奇色彩中的浪漫,但也不缺另一种诗意,而自己和田秀云的初恋、与林小慧的爱,虽有浪漫的开头,最终却是失败的结尾。
这时宏亮的歌声响起了,胡志远见是两个男子中的一个走到姑娘面前,开口就唱:
妹是鲜花哥是蜂
今天相见喜相逢
鲜花要有蜂来采
蜂绕鲜花情意浓
姑娘听出男子歌中除了直白,还有点自大,更有把她搞定的意思,心里有点不快地大声唱道:
妹是枝来不是花
哥哥是个大人家
蜂绕枝头无蜜采
劝哥别处找鲜花
男子从歌意中听出姑娘对他不太中意,但又不舍得放弃,想了想,还是把美好的心愿放到来年,唱道:
枝头花落明年开
花开时节引蜂来
明年今日再相见
鲜花总得有蜂采
姑娘听出男子歌中的意思是,今天你对我不中意,那我就把再续前缘的希望放到明年,姑娘为了打消男子的想法,委婉地唱道:
花开花落是一年
明年的事明年言
有缘明年来相会
精彩故事再续编
男子听姑娘唱出来的歌,知道明年也没戏了,但又不甘心,找台阶下的他,把心里最后的奢望唱了出来:
一切听妹来安排
好事多磨乱心怀
藕断丝连人难受
哥想妹的千层鞋
姑娘知道男子对她还不死心,只不过爱是两厢情愿的事,在自己不中意的前提下,礼物是不能轻易送人的,但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让男子下不来台,只好唱:
哥哥不要有此心
真心实意是人品
心急难吃热豆腐
急着吃了定烧心
男子知道姑娘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扫他的脸,使他十分难堪,更知道他俩的事不可能在来年再续前缘了,无望中唱道:
一切听妹来安排
心里好事心里埋
有情有义明年见
一切将会从头来
胡志远听到这里,知道男子没戏了,果然不出所料,姑娘马上一口回绝地唱道:
明年之事很难说
莫为此事来蹉跎
前路鲜花多的是
祝哥一路奏凯歌
姑娘唱罢,就要转身挤出人群,围观的群众知道男子被姑娘回绝了,起哄:“不要走......不要走......”
姑娘头也不回地用力往人群里钻,最后留下来的姑娘见状,也想挤出去,最后一个男子急了,开口就唱:
妹妹不要急着走
来和哥哥交朋友
落尾结的是大瓜
一生一世来相守
围观的群众大声地说:“唱得好......唱得好......留下来......留下来......不要走......不要走......”
正想走出的姑娘红着脸,进退两难,回过头瞟了男子一眼,只好唱道:
小妹心里有点慌
想出场去重梳妆
打理好了再来见
拨开乌云见太阳
男子从歌意中知道姑娘想出去,是因为伴她同来的两个姑娘都走了,就剩下她自己了,心里发慌,不好意思留下来,不过听到他的歌声后,只好壮胆回来对歌了,男子为了安慰留下来的姑娘不要心慌,开门见山地把自己想的事唱了出来:
听到歌声哥心宽
歌声来把情意传
今天相见是吉日
歌来歌往二人转
姑娘从歌声中听出,男子对她很有意思,听到她的歌很开心,并且安慰她不要为此事发慌,心里已经有几分满意,同时姑娘也是个性情中的直爽人,开口就唱:
开门见山心情爽
好比美酒入口香
只要不嫌酒力浅
开怀畅饮更纯香
男子从姑娘唱出来的歌,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了,并且告诉他,只要他不嫌弃,就继续下去,男子开心地唱:
席上无酒不成宴
家无女人无炊烟
今日能圆心中事
共建家园喜连连
姑娘听到男子的回唱,知道他不嫌弃自己,并且知道她在他心里多么重要,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婚后对自己不好,因为很多男人,在女人未进家门前,都是有虚伪的一面,把女人哄进家后,性情大变,受伤的总是女人,然后把心里的担心唱了出来:
嘴巴说得比蜜甜
口蜜腹剑藏心田
甜尽苦来无处诉
终生遭得众人嫌
男子为了打消姑娘心里面的担心,从心里表达对她一生一世的好,表白地唱道:
莫为此事来担心
相敬体贴如嘉宾
一生一世心不变
同心协力建家园
听到男子对自己的钟情表白,姑娘的心里感到非常甜蜜,矜持地低着头唱道:
蜜蜂飞到高山顶
嗡嗡鸣叫表决心
鲜花只为蜜蜂开
但愿蜜蜂惜花芯
从姑娘的歌中知道她已经钟情于自己,接受了他对她的爱,激动中男子走到姑娘身边从怀里掏出尼龙祙塞到姑娘手中,大声地把心里美好的未来唱了出来:
燕子双飞人成双
欢歌笑语把歌唱
男耕女织建家园
幸福美满情意长
姑娘红着脸十分害羞地低着头,接过男子礼物的同时,把自己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和有字的七彩鞋垫塞到男子手上,转身离开人群时唱道:
哥哥妹妹一条心
辛苦勤俭把家兴
哥主外来妹主内
不枉一世好婚姻
围观的群众对离开的男女,跳跃中大声地起哄嚷嚷:“呜......呜......又成一对......又成一对......真是一对有情有义的好姻缘......”
天慢慢暗下来了,胡志远知道该到榕树下等孟晓月回家的时候了,往榕树走去的他,一路上看到三五成群的人们在草丛中、树下、沟边、田埂上......尽情地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