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3月24号。莱娜和我进行了一番沟通,沟通的内容让我感到震惊,我不禁开始后悔带她来到格洛斯特,后悔让他与长久居住在这里的愚蠢的原住民接触,甚至开始埋怨岳父当初让哈利作为莱娜的贴身女仆。”
“莱娜告诉我,她感受到了神的呼唤,起初我以为她这是在借助宗教来抚慰心灵,但她却对此反对,并表示自己所收到的呼唤并不来自那个只存在于神父传道与信徒臆想中的‘god’,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能够交流与回应祈祷的神。”
“我愤怒地打断了她,并告诉她那绝对是一个邪教,一个乡野间原住民的愚昧产物,疯子的胡言乱语或野心家精心编造的谎言,是骗子用来欺诈财物的花言巧语,是对天父无耻地亵渎……”
“我本想如此反对她的,但看到她掩藏在眼底的希望和饱含期待地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那天,她明知我要向她求婚却依然没有拆穿,只是静静看着我,等待我说出她想要听到的话语。”
“我实在无法以那无情的话语打破她美好的幻想,我只能提醒她保持警惕,不要被一些浅显的诱惑蒙蔽了理智,在与原住民的沟通之中不要透露太多的信息……”
“在我说话的时候她也依然只是带着笑意的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个唠叨的老妈子。”
“我也便不再去顾忌莱娜的社交生活,信仰虽然空虚,但抚慰心灵方面还是有独到之处,在半个月后我们离开之后它便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了。”
“1917年3月27号。今天的莱娜好像有些心事,有好几次她都有些出神,在我询问的时候她只是摇摇头,没有告诉遇到了什么事情。”
“1917年3月28日上午。昨天晚上,莱娜最终还是告诉了我她的心事,以及他信仰那个未知神灵的始末。”
“据她所说,征兆开始的时间是在年初,在一场梦境之中,她首次感受到了呼唤,当时的她还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一次因悲伤导致的幻想。然而,一个星期之后,她就再次在梦境之中感受到了呼唤,那呼唤虽然依旧空虚,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却逐渐明确,那是在呼唤着她前往某处,去接受‘赐福’。”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这种呼唤又数次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之中,那呼唤之中让他前往的位置也越来越明确,给出的‘赐福’也越来越诱人。”
“直到,那呼唤的声音给她了一个无比诱人的条件,那条件直接击溃了她的心灵防线,让她忽略了对于这未知存在应有的戒备。”
“而那个呼唤的声音给出的条件是,可以复活我们那可怜的孩子。”
“胡闹!”
“这是我在听到莱娜讲述这段梦境的时候下意识发出的反驳,复活一具尸体,无论是从科学还是神学这都是对于生命严重的亵渎,是最不该去讨论甚至讨论的禁忌,是决不能触碰的人性的底线。”
“但是……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