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被吓得坐倒在地上,大张着嘴连话也说不出来,苦行者提着吴桐的脑袋,上演“拿首好戏”。
“这样就可以了么?”苦行者幽幽的声音从吴桐脑后传来,吴桐有点崩溃的闭上眼。
我TM只是想试试基于我身上的伤害能不能传到木偶身上,你丫的直接报我搞“死”了。
没错,从直观上讲,吴桐已经被苦行者杀死了,头都被苦行者提到手里了,还不死吗?
同样的,木偶也会“死”吧。
木偶果真顿住了,停了下来,系在木偶关节处的未知丝线一根接一根绷断,所有的丝线绷断,木偶也摔落在地,化为灰烬。
苦行者将吴桐丢向艾思,艾思接住吴桐,转个方向捧着,吴桐看到苦行者和自己的身体。
苦行者双爪一弹,那对钢爪也收了回去,他俯下身检查吴桐的身体,饶有兴趣地说:“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有趣你妹呀,吴桐气得张嘴骂了起来,但嘴张开了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也是,发生是需要呼吸协助的,吴桐现在头和身体都不连接着,当然发不出声音了。
苦行者又说了:“虽然我还是要说,命运不可改变,但我的指令已经完成了。”
苦行者展示他刻着指令的臂膀,指令的烙印已经消失了。抖抖白袍将自己盖起来,苦行者微微欠身:“如果命运有指,那我们仍会再会的。”
瞬身一闪,苦行者原地消失了。
在局座老登震惊的目光中,艾思将吴桐的头端端正正地摆会脖子上,随后,吴桐揉着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就是白金使吗?果然是一群怪物呀。”局座喃喃道。
吴桐揉着脖子说:“不对,还是感觉好难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还没消失。”
“你快得了吧,已经结束了,是你自己感觉不对劲吧。”艾思给吴桐递了根棒棒糖,“吃糖,吃了糖之后,就什么都好了。”
“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糖。”吴桐接过艾思递来的棒棒糖,这么长时间了,吴桐发现艾思不仅喜欢吃糖,还喜欢打游戏。
艾思撕开棒棒糖的包装,将糖塞进嘴里,没有回答吴桐的问题。
看着一片狼藉的顶层办公室,好像,真的已经结束了。
局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给楼下的秘书打了个电话,叫他上来统计损失。
“我来晚了吗?”一个声音从窗外想起,是安奇,从刚刚就掉线的安奇。
吴桐和艾思嘴里叼着糖,一起惊讶地看向安奇:“你是从外面爬了回来吗?”
安奇从破碎的窗子爬了进来,活动活动肩膀,抹抹头上的汗:“我攀岩不是很好,花了很长时间,你们没出什么问题吧,那个苦行者呢。”
艾思向安奇复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安奇听后表扬般的拍拍吴桐的头:“做的好,一会带你们吃饭。”
“叮——”局座叫的秘书上来了,秘书出了电梯,急匆匆地走向还坐在地上的局座。
明明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不知为什么,看到秘书走向局座的过程中,吴桐的心头一惊,预感有什么发生。
“哗”一旁的酒柜倾倒了下来,两米多高装满名贵酒瓶的酒柜,砸到赶来的秘书身上,最终的结果是,当场死亡......
本次针对指令的行动,失败。
原因,还是出现人员伤亡了,死了一个无辜的秘书,但是,坐在车里返回的吴桐,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静。
是看到蒙着白布被推上救护车的秘书吗?吴桐说不是,是因为刚刚,他通过“学者眼镜”,看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
吴桐坐在车上,局座领着女儿向安奇道谢,吴桐远远的在车上,隔着车窗,用“学者眼镜”看了看局座老登与他旁边的女儿,更加确定了吴桐的想法。
为什么吴桐会感到不平静,因为在秘书死后,吴桐精神上的异样感消失了,那就证明,即使是在牵丝木偶死后,指令还是发生了,按照指令的内容,“杀死洋洋的父亲”,吴桐好像发现了什么细思极恐的事情。
局座老登头顶的草,已经长得有点高了。
顶层的战斗是局座老登引起的,秘书也是老登叫上来的,从因果角度上来讲,就是局座老登搞死了他的秘书。
所以指令说的“洋洋的父亲”,其实是秘书,绕了那么大一圈,指令早都在不经意之间,铺设好了发生的道路,一切的一切,都在指令既定的范围之内。
老登那个视若珍宝的孩子,是秘书的种,并且这顶帽子老登戴的十分自然,女人本来就是看老登钱多才贴上来的,和秘书搞一块也没有任何问题。
局座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他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洋洋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吴桐最接受不了的是,如果当时他和艾思没有拦住苦行者,苦行者真的把老登做掉了,指令会不会也完成了。
因为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了,吴桐迷茫了,什么是命运,什么又是正确的道路,吴桐不知道了。
“你想什么呢?”艾思坐到车子后座,嘴里还叼着那根棒棒糖,“你糖吃的很快嘛。”
吴桐一愣,吴桐刚刚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地嚼了起来,糖两下就吃完了。
吴桐看看艾思,艾思衣襟上还沾着血,是刚刚他的头溅上去的。
“艾思,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洋洋的亲生父亲是那个死掉的秘书,我们做了那么多,指令还是实现了。”
“这样啊,没想到你在苦恼这种事。”
“你就不觉得无力吗?我们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吴桐有些难受。
“当然了,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傻白甜才会在意这种事吧。”艾思神色变得柔和,“不过,这才是你嘛。”
吴桐有点懵,不知道艾思在说什么。
“我是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有还无,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但是总有人想要反抗命运,这才是这类精神可贵的表现。”
艾思坐正望向前方:“要求别人帮忙突破命运是逃避,才不是与命运抗争,本身就在逃避何谈改变命运。
我觉得,只用从心底接受了命运,才能在既定的命运里改变命运。既然要反抗命运,就要彻彻底底的抗争。”
听的艾思的话,吴桐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感觉艾思的话好高深,掏出本本准备记下来,艾思笑骂道:“这是我说的话欸,我要收版权费的。”
“包给你的,下次请你吃饭。”吴桐手抄记录,艾思也无奈地耸耸肩。
“这个家伙,还真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