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许知安看着姚帆急匆匆往外走的背影说。
“他一向这样。”陆时屿淡定吃菜,“不用管他。”
“你和我辅导员看起关系很不错欸?”许知安好奇。
陆时屿:“初中同学。”
许知安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
大多数关系都是阶段性的,这样的性质在陆时屿身上应该更明显才是。
然而就是这样被外人冠以冷漠标签的人,维系了一场持续十年的友谊。
冷恹的外壳下,心也是热的。
很少有人生来如此,面冷心热的人大多遭遇变故。
陆时屿又是因为什么?
许知安想的忘了吃饭,牙尖轻磨大拇指修的圆润整洁的指甲。
她回忆起一个人,陆时屿早逝的母亲。
记忆里,陆时屿很少提起小时候的事,只有在许知安问起时才会说上一两句。
许知安也不是喜欢扒别人伤疤的人,得知他亲人离世后便再没问过。
陆时屿失去母亲时还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儿,如果是这个原因倒也说得通。
她想的入神,直至抵在嘴边的手被人拿开。
手背传来的触感温热,许知安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秒变呆逼。
“不卫生。”陆时屿往她手心塞了张卫生纸。
许知安:“……”
嫌弃她啃手了呗。
身体的习惯,又不是她想啃。
许同学憋屈,却不能说,闷头多吃了一碗饭。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来着?”吃饱了的许知安终于想起正事。
两人并肩往外走,陆时屿低头看她:“其实——”
许知安食指贴唇嘘了一声,伸手去抓还在往前走的陆时屿。
她本想抓手腕,手一偏握住他的半只手掌。
陆时屿手指蜷曲,又缓缓松开。
许知安无心关注手中的细微动作,拽了他一把,陆时屿半边身子歪斜。
“别动,别出声,别问。”
陆时屿低低的嗯了一声,没有要抽出手的意思。
店里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上,邓欣玉挽着陈华义手臂,在店员的带领下往楼上去。
有些人越是不想遇见,就越是会碰上。
许知安打心底里觉得她得找个去水逆的庙拜一拜。
邓欣玉家里出了点事,今晚就要回去,此刻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临走前和男朋友出来吃饭。
等陈华义携邓欣玉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许知安才放开手。
“他们和你有仇?”陆时屿问。
“反正不对付,那男的看到了吗?”许知安两只手张开,“女朋友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陆时屿视线在楼梯拐角停留几秒,点头:“嗯,看清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许知安问。
陆时屿沉默,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
“我记得一些。”他拉开车门,“那晚的事。”
许知安脚下踉跄,声调拐了九曲十八弯:“什么?!”
“你、你记、记得多、多少?”她磕巴道。
陆时屿:“不多。”
许同学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她哽咽了。
“我亲了你。”小陆总是这么说的。
许知安:“……咱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统共干了这点事,还叫不多?
玩她呢?
许知安钻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
陆时屿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位。
车子启动,他看着路况,淡声道:“我会对你负责。”
毫无起伏的声线让人猜不透他说这句话时的心境如何。
单纯为自己越界的行为买单?还是夹带了别的目的?
许知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自己的认知被生生打碎重组。
“等等!”她抬起一只手,“你等会儿,我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