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傲雪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深夜,细雨依旧绵绵,无休无止。一只野兽发光的眼睛在雨幕中闪烁,它静谧而深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几十个夜行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神秘而危险。
他们静悄悄的包围了这里。
官差和奴隶仍旧在睡梦中。
一会儿,一道神秘身影从山林深处悄然出现,穿梭于林间,若隐若现。
风起,叶落,像一阵风飘落。
他降临在夜行人身后,冷冷说道:“全杀了。”
夜行人手起刀落,寒光闪烁,押送的官差悄无声息死了。
但是夜行人并没有杀这些奴隶。而是把他们唤醒,日夜兼程赶路,从死亡把他们带向另一个绝望。
傲雪一觉醒来的时候在狭小黑暗的小屋,屋子里面没有一丝光,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气窗,还有一张铁床和破旧的棉被。小黑屋散发着令人作呕恶的恶臭和血腥,不知道里面死过多少人了。
她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每一个细微的呼吸声响都让她心惊肉跳。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让她窒息。
恐惧如同黑暗中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
她不仅害怕更糟糕的厄运到来,更是恐黑和害怕漫长的孤单。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冷汗浸透全身。
过了许久,小黑屋的门被打开了。微弱的一丝光照进小黑屋。
“吃饭了。”
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把食物放到地上,转身就把铁门关了,小黑屋里那微弱的一缕光也灭了,又是无尽的黑暗。
傲雪在极度压抑内心的恐惧之下,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些散落的食物。她顾不得平时的矜持和体面,狼狈地吞咽着那些食物。她逐渐开始理解那些奴隶们为何会为了一个饼而放弃自尊,因为在饥饿和生存面前,尊严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傲雪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思考着活着的意义。她意识到,对于很多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是为了见到亲人、为了感受阳光、为了体验人生的酸甜苦辣。
她想念着阿爹和哥哥,那种深深的思念让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鼻涕和眼泪混合着饭菜一起被她吞进了肚子。她并没有去擦拭眼泪,而是任由它们流淌。那些泪水不仅仅是因为食物的苦涩,更是因为她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迷茫。
小黑屋没有光,不知道白昼,也就忘记了时间。她的恐黑越来越严重,只是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小黑屋的日子每天一日三餐总是有管饱,没有让她饿着肚子。
她猜测不到俘虏者的真实意图。她们不用干活,有吃有喝住着,俘虏者不至于纯粹是为了玩乐而豢养她们。除非就是养肥了再宰。只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宰割。
被宰的那天终于来了。
所有奴隶被带到一个地方,四面墙壁高筑,厚重而坚固的墙壁高高矗立着,仿佛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内外隔绝开来。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有一个出入口,但是黑衣面具人守卫森严,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院中十余个黑夜面具人笔直站成两排,整个环境被一股沉重的气氛笼罩,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奴隶们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情也随着这份压抑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但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一切。
“听我口令,速度排队,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面具人高声指挥着,奴隶们纷纷按要求站好队。
“把你们的袖子卷起,把手伸直把胳膊露出来。”面具人高声说道。
奴隶们听从命令摆好了姿势。黑衣面具人端着大盆,拿着匕首走向奴隶。
黑衣人拿着冷冽锋利的匕首,匕首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吐出致命的毒液。
奴隶紧张极了,胳膊不停颤抖,一个黑衣人抓住奴隶颤抖的胳膊,在胳膊血管上划上一刀,鲜血流了出来,另外一个黑衣人端盆子接着,滴入盆中的声音清脆而沉重,就像是雨水不断地从屋檐滴落,每一滴都充满了沉重与绝望。
整个过程中,奴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被一点点挤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而黑衣人则像是冷漠的机器,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
采血结束以后,所有奴隶又被送回小黑屋。
第二天,黑衣人集合所有奴隶又继续采血。
第一天采血是将所有的人血液注入一个盆子里。今天采血是将每个人的血单独放于碗中,还标注了他们的名字。傲雪被问到名字时,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叫冰心。”
傲雪凌霜独自开,冰心玉骨惹尘埃。昨日傲雪已不在,以后只留冰心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