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臭,那是死亡的气息,无情地侵蚀着每一个生命。病人们痛苦地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透露出无尽的绝望。他们的身体被病痛折磨得扭曲变形,每一次咳嗽都仿佛是在撕扯着他们的心肺。
小镇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无人照料的儿童,他们茫然无助的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忧伤。
空气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这个村庄的惨状是因为病造成的。镇上的居民起初只是打个喷嚏,不以为然。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四肢无力,浑身乏力。第三天就呼吸困难,肺部灼热疼痛。第四天人就精神恍惚,奄奄一息。老弱病残者,熬到第五天就死了。
云梦雪来这个小镇出诊,他是这个小镇的救命稻草。一双双饱含泪水和无助的眼睛都看着他。他起早贪黑,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拼命游走于各个村民家中为他们诊断,开具药方。他每日忙得精疲力尽,但他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生命。
这个病非常棘手,传播速度很快,难得一见,一时间他也无法应对,只能暂且实施隔离,将感染者和未感染者分开。隔离确实能有效控制病情扩散,但是每天仍然有人死去,药材也快消耗殆尽,云梦雪便带着四个无感染症状的年轻人一同去其他镇上采购所需药材和生活用品。
他们跋山涉水,历经三天,辛苦采购药材回到小镇,远远就看见小镇火光滔天,烟雾滚滚。
云梦雪等人飞快向火光中冲去,希望能在混乱中找到一些幸存者。但是火势异常凶猛,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肆意地吞噬着一切。强烈的火浪席卷而来,威力惊人,瞬间将他们冲击得无法立足,弹飞数十米之远。
他们只能无助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村民热爱的家园,此刻却在大火的肆虐下变得面目全非。火焰肆意地舞动,将一切化为灰烬。房屋、树木、街道,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在大火中化为乌有。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刺鼻而令人窒息。
居住在镇上的四个幸存者跪在地上,向大火中死去的亡魂磕头,嚎啕大哭。
在这场大火中,小镇的生机和活力被彻底摧毁。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和温馨画面,也在大火中化为泡影。
云梦雪满眼通红,将眼泪憋在心里,深深鞠躬。
然而这时候,从废墟之中涌现出一支官兵队伍。他们骑着马,身着铠甲,手持长矛和刀剑,他们犹如猎豹一般,敏捷而有力地冲向云梦雪五人。
官兵们动作麻利,迅速地将他们捆绑起来,束缚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
带头的官兵说:“这四个人放火烧镇,罪大恶极,押回去!”
官兵不由分说,强制地把他们押回县里,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投入了阴森的大牢。大牢里昏暗无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四壁冰冷而坚硬,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悲剧。
官兵们开始对他们逐一进行严刑逼供,他们手持皮鞭、棍棒等刑具,恶狠狠地逼问提前准备好的指控罪状。村民虽然饱受折磨,但他们始终坚持事实真相,不肯屈服于官兵的淫威之下。
然而,这并没有让官兵们放过他们。他们变得更加残忍和疯狂,用尽各种手段对村民们进行折磨。皮鞭如雨点般落在村民们的身上,棍棒无情地砸向他们的身体。村民们被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嗷嗷大叫。
官兵们使劲折磨一通后,心满意足地按住他们的手,直接在控诉罪名状上签字画押。这屈打成招之事,他们做得行云流水,极其熟练。
官兵看着云梦雪,见他美貌惊人,气质非凡,叹息地摇摇头,似乎是在替他惋惜,随即把他带进审讯室。
官差用铁链把他四肢捆绑起来架在石柱上。审讯者将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常用刑具给他展示一遍,随即威胁恐吓说:“如实招来,少受罪,听明白没有?”
云梦雪平静如水,沉默不语,眼睛也不眨一下。
官差见他倒是风骨铮铮,却没有手下留情,而是更加残忍地给他上了各种刑具。
汗水和血水浸透了云梦雪雪白的衣裳,痛如钻心剜骨,但他一声不吭,无声无息承受这一切。
官兵将他折磨得半死半醒间,按住他的手签字画押。
官府很快贴出告示,一宗杀人放火的大案,一个几百条人命的命案就被宣判。
一心为民的云梦雪和四个善良村民变成了人人口中千刀万剐的坏人。他们坐在囚车中当街游行,承受着来自路人的种种非议与攻击。面对外界的无情指责与侮辱,他们沉默着一言不发。
路人们围着囚车而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一些人毫不掩饰地指着囚车中的人破口大骂,声音尖锐刺耳,言语恶毒而刻薄,毫不在意这些话语对囚车中的人造成的伤害。
更为恶劣的是,一些人竟然将手中的石头、蔬菜、鸡蛋等毫不留情地扔向囚车中的人。这些物品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最终狠狠地砸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每一次砸击,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
面对这样的侮辱与攻击,囚车中的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他们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