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山水之胜,堪称一绝。因此,返回姑苏城选择水路出行,不仅能领略沿途的美景,更能迅速抵达,以缓解冰心的思乡之情。
冰心带着夜魅来到江边,欲准备租船渡江。船夫向他们索取银子,作为租船的报酬。出乎意料的是冰心和夜魅二人皆没钱。
冰心万万没有想到,这斯看似美得就如画中仙,可竟然囊中羞涩,五两银子都没有。她很好奇,身无分文的他是怎么生活的。便问道:“你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繁华之地,未必清贫就不可入。”夜魅几分讥笑几分冰冷地说道:“没有船照样可以去。”
冰心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轻功了得,但是此地离姑苏至少八百里之遥,你总不会是想带着我飞过去吧。”
夜魅冷冷一笑,说:“走路。”
没有钱,只能徒步而行。满心期待的沿岸风景也就成了泡影。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山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夹杂着野花的淡淡香味。山路蜿蜒曲折,时而陡峭,时而平缓,行走在山路上,耳畔传来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冰心与夜魅并肩而行。冰心犹如淘气纯真的孩子,一会儿跳跃着抓蝴蝶,一会儿摘几朵野花编织成帽子。仿佛之前流放遭受的委屈,小黑屋经历的生死磨难都与她无关。
夜魅心里也在想,她哪里来那么旺盛的生命力,她的心里仿佛永远不会疲惫,她总是那么快乐。
在夜幕降临前他们赶到了洛河镇。沧澜国大多城市大都靠着大江大河,地名几乎都与水有关,譬如之前被大火屠戮殆尽的清河镇。
云梦雪原本打算与冰心一起到她曾经遭受折磨的小黑屋探查有关毒品一事,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不辞而别。他心里有一分失落,更多的是担心,她身份特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欺负她,她又没有钱也不知道她怎么生活下去。
云梦雪只能暂时搁浅毒品一事,下山寻找冰心。或许是因为他同情弱小,也或许是她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或者是源于内心的愧疚,毕竟是因为他,她才会从官宦大小姐沦落为奴隶。
云梦雪就是皇甫镜。
他利用假死,骗过皇权争夺风波,定居于沧澜国的云梦山。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人生死却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归隐以后的宁静生活竟然是建立在踩踏着别人的尸体之上才得到的。
怜心问:“冰心姑娘会去哪里呢?”
云梦雪说:“游子多思家,我们去姑苏。”
云梦雪带着怜心包了一艘船顺着江东而去。
洛河镇,古朴而宁静。石板街道蜿蜒曲折,两旁的店铺古色古香,悬挂着各式招牌。青砖黛瓦间,炊烟袅袅,散发着家常的温暖。河流穿镇而过,水波荡漾,映照出岁月的静好。镇民们往来其间,衣着简朴,脸上洋溢着淳朴的笑容,共同构筑了一幅和谐安宁的画卷。
夜魅大概是从来没有逛过街,看见最平常不过的一些东西,他都感觉新鲜,媚而冰冷的眼睛里散发着好奇的光芒。
冰心只是一个寻常人,寻常人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温饱,温饱就是生死存亡。
看着刚出炉的馒头,路摊边的面条,酒楼飘出的酒香都让她垂涎欲滴。在包子铺面前她的脚就如被人按住了无法动弹。
店主脸上热情而又礼貌冲着夜魅微笑:“贵人,要不要来两个馒头?”
夜魅看着冰心渴望又渴求的眼神,淡淡说道:“好。”声音低沉且冷。
店主麻利地包起两个包子递给夜魅,夜魅接过包子递给冰心转身就走了。他不知道包子是需要付钱的,他只当成是店家自愿给的,毕竟店家笑得那么开心而又热忱地问他要不要,他也不忍心拒绝。
他这操作把冰心和店家都给整懵了。店家大声说道:“贵人,你是不是忘记付钱了?”
夜魅停住脚步,冷淡而又平静地说:“这个是要钱的吗?”
冰心尴尬地用手扶着额头,一脸无奈。她笑着和店家商量道:“拿了你两个馒头,也不白拿,我给你干三天活怎么样?”
店家打量着她,见她长得花容月貌还灵动可爱,看见她头上那个“奴”字印记,便知道她的身份。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掂量着两个馒头也不值几个钱,便点头同意了。
晚上店家把他们带回了自己家中。
家中布置简朴而温馨,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温暖的影子。夜魅和冰心被安排在了一间小屋中,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店家热情地为他们准备了热水和简单的食物,让冰心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夜魅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深邃。冰心看着他,心中充满了许多疑问。她轻声说道:“你人又美,本领又高深莫测,而且气质不凡,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钱的人?”
夜魅淡淡地问:“钱为何物?”
冰心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夜魅会如此反问。这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她沉思片刻,道:“钱,是生活的基石,有了钱,我们可以吃饱穿好,享受好生活。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钱,用过钱吗?”
夜魅轻轻摇头,冷冷说:“没有。”
冰心无语地用手扶了扶额头,叹息了一声。好奇地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平时里都怎么生活的。譬如住哪?平时都吃什么?做什么?”
夜魅冷冷地说:“你问题太多了。我只告诉你一个,我平时都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