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橤见她这样问，灿然而笑，“我刚刚说了啊，谣传三殿下对你有意，我自然要把你收过来，好好看着喽。”

张简简吃瘪。

若是往日里，她一定会拿着腔调跟沈橤你来我往地绕上个三百回合，既然你不坦诚，我也不必诚恳。可是刚刚发生了春烟的事，张简简没那个兴致，也懒得跟沈橤继续掰扯。

她站定了，向沈橤道：“抱歉沈小姐，你的请求恕我不能答应。”

然而沈橤却道，“这不是请求。”

她放下手，挺直了腰背，正色道：“这是命令。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句话一下子点炸了张简简，她心里对沈橤的那点好感此刻全然烟消云散，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矜贵少女，张简简转身就走。

然而云晔伸手拦住她，“小姐再跟你讲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简简抬眼看她，“看不出来吗，我在走。”

云晔张口结舌，“你——！小姐正在讲话，你这么放肆无礼就要离去？”

“不然呢？我还得跪下给她磕头行礼告辞了才能走？”

“你一个小宫女，居然敢这么跟小姐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皇宫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张简简想拧烂她的嘴。

但是她没有。

张简简想起来云晔这个沈橤最信赖的婢女在后期为了能成为季明渊的侍妾而做出来的一系列离谱事儿，她斜着眼看云晔，啧了一声，“你是谁来着？”

云晔噎住，“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我是云晔！”

张简简又啧一声，“云晔啊，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听她这么说，云晔不由得有些飘飘然，“算你还有些眼光。”

沈橤静静地交叉手指虚虚地托着下巴，看张简简说话。

她看见张简简道：“不过，你这么漂亮的脸，这么曼妙的身段，这么好听不俗的名字，竟然只是个婢女？真是造化弄人。”

她看见张简简又折回身看着自己，“沈小姐，你说，你这个婢女是不是容色非常，周身气度也非一般人可比？”

沈橤淡淡道：“自然。”

云晔的嘴角越来越高，张简简觉得她越来越像一只昂起了脖子的大白鹅。

“既然沈小姐想让我当你的婢女，自然要给我一些让我心动的待遇和福利对吧。”

“是。”

“那我能以这位云晔姑娘为参照，问沈小姐一些问题吗？”

“可以。”

“那请问，沈小姐给云晔姑娘一个月多少月钱呢？”

“她是一等侍女，一个月二两银子。”

“那不少了。我在宫里，一个月也才不到一两。”

“你跟着我，我可以破例，让你从二等侍女做起，做得好，三年后升一等，月钱只会多不会少。”

“比云晔多吗？”

“你想比她多？”

“那是，她现在比我多，我当然想以后比她多。”

“你做的好，自然会有相应的报酬。”

“好。”

张简简看一眼云晔，见她脸色不变，甚至有些嘲讽的色彩在其中，便知她在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张简简看回沈橤，继续问：“那沈小姐，我如今十八岁，其实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你打算什么时候替我相看？”

沈橤一抬眼，对她的这个话题略感诧异，“只要你有心仪的，我自然不会阻拦。”

张简简又问：“云晔今年多大了？”

“亦是十八。”

“沈小姐如今十六，明面不说，其实已经选定了三殿下为夫，自然是不愁嫁娶之事的。可是云晔已经十八了，沈小姐打算为她选一个什么样的呢？”

提到季明渊，沈橤面色微沉，“住口，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