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和人之间亦有差距，更何况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说不清谁先心动，灭绝师太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打击到他还让他多了一位红颜。

峨眉山上本来就没有入门时间长、武学精深的男弟子，周芷若又是掌教真传，为了区别于其他弟子，她耍了个小聪明称李春秋为大师兄，这算是峨眉派她一人的独有称呼。

两人肩并着肩走向门派深处，俊男靓女，自然格外引人眼球，不过二人举止守礼没有一丝一毫越线，旁人虽然内心五味杂陈，也只能压在心底面上仍然恭恭敬敬。

李春秋对爱情了解的不深，但并没有掩饰对周芷若的喜欢。一个美貌动人、柔顺良善、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任谁都忍不住不心动，但是灭绝师太的恩情、峨眉森严门规在前，他自然不会急于表现。

周芷若冰雪聪明，也尊师重道，虽然有时关心则乱，但二人除独处时情难自禁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仍然保持距离。

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偏殿，门前虽然绿意盎然但全都是无花绿植，生机勃勃而不艳丽四射。只有门口一盆半人高的康乃馨生长旺盛，顶上花苞虽然细小但是细密点缀。

这盆花自然是李春秋送给灭绝师太的礼物。

灭绝师太素来不喜艳丽，送礼时面若冰霜、抛之门外，但是经年来这盆花生长不错，虽然多是周芷若浇水照顾，但是仍然存活，便能证明灭绝师太口是心非、面冷心热。

“干娘，孩儿李春秋前来拜见。”

行至门外，李春秋弯腰恭敬行礼。

大门无风自动，露出殿内佛堂布置。一佛像端坐在莲花台上，手执如意，莲台置象背上，白象脚踏四朵莲花，是普贤骑象铜像。佛前几个蒲团，最前方一青衣素袍尼姑跪拜练功，头上一顶洗得发白的僧帽，不发一言。

李春秋早已习惯，跪至灭绝师太身后耐心等待，看着她一身旧衣心中虽然敬佩但是心疼，偏偏不愿换上新制衣服。他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是灭绝师太着相了，头上被拍了一记狠的才闭上嘴。

一炷香功夫，殿中一直没有声音，阳光从佛像脚底照到腰间，放射出几道金光更显得宝相庄严，偏偏李春秋毫无感觉，生长在峨眉派，他却不信佛。

甚至于他认为派内很多长老前辈也不信，只是钻研经书寻觅心中净土，秉承幼时教诲做个表面功夫，毕竟这佛谁做不得呢。

李春秋也只是这样陪伴灭绝师太一炷香功夫，见她没有教诲，便起身行礼转身往外走。

跨过门槛时，身后清冷决绝的声音像金铁落在地上坚定。

“芷若已经满十八岁了，今日你便带着她下山吧。”

李春秋心底一颤，转过头目露不舍，呆立片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青石板上染上赤色。

“干娘，孩儿告退。”

他有些恍惚，门外等候的周芷若从没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大师兄，连忙上前搀住他的手，安慰他不论师父说了什么都是为了他好，劝他不要钻牛角尖。

李春秋握紧周芷若的雪白柔夷，这一刻他早有准备但真的来临仍然乱了心绪。

“师妹，去和干娘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