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别院的桃花一簇簇的开着,极盛极美。
满院轻舞的红绸,高挂的琉璃灯,与嫣红的桃花交相辉映,好不灿烂。
微风抚过,花瓣零零散散的翩然离开枝头落入地面,似是要掩盖住别院中那一地的尸体与鲜血。
“景姒,本王且问你,兵符现今在何处!”男人用力的捏着景姒的,逼迫着她与之对视。
景姒一身凤冠霞帔早已凌乱不已,头上戴着的珠钗也被扯的落的满地,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
“萧铖。”景姒跪坐在地上,扯着血迹未干的嘴角,沙哑着声音开口:“我告诉你!”
萧铖凑近了听,却听的了那一声清冷的嘲讽:“你休想!”
见萧铖气急的模样,景姒近若癫狂的笑了起来:“萧铖,论人品,你不及太子殿下仁德,论才学,你不及七殿下卓尔,论武功,你不如五殿下超群,你不过一个生母出身不高又早逝的弃子,竟也想坐拥天下,呵呵呵,当真是痴心妄想!”
跟在萧铖身边多年,景姒自然懂得如何在萧铖的心上插刀。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萧铖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人还未反应过来,巴掌已经落在了景姒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登时在空荡的大厅之中回响,萧铖只有片刻的愣神,对上景姒满是恨意的目光后气势才逐渐足了起来:“景姒!本王怜你惜你跟了本王多年,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你怜我惜我?”景姒缓缓的转过头,忍不住叽笑出了声,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滴清泪:
“我堂堂镇北王之女,陛下亲封的怀宁郡主,何等尊贵,放着好日子不过,好姻缘不嫁,随你南征北战,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你才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皇子走到如今!你以为,你的安王之位,是靠你一人所得吗?”
“而你是怎么待我的?假借大婚之由,实图我景家手握十万精兵的兵符,意在谋反,甚至诓我全家来邶阳,杀我父兄,屠我景家满门,萧铖,这就是你怜我惜我?萧铖,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还是说,你一开始的靠近,就带着目的?”
那眼神,似是要将萧铖看穿一般。
“够了!”萧铖有种被识破的羞恼,怒吼出声:“是你的父兄不识抬举,他若乖乖的把兵符交出来,助本王夺得帝位,他为国公,你为皇后,此等荣光,是你景家不要的,是你们自己不要的,他该死!”
景姒红着眼怒吼:“肖想不该想的东西是你!该死的是你!你既杀了我父兄,何不杀了我!”
“杀了你?”萧铖低声笑着,大手紧紧的捏着景姒的脖颈,凑在她的耳边宛如恶魔低吟:“你可是我的好王妃,将来我夺得了皇位,你就是皇后,本王怎舍得杀你?姒姒,乖,告诉我,那兵符现在何处?”语至最后,萧铖的声音忽得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几近诱哄的问道。
景姒脸上虽淌着眼泪,却依旧回笑着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温柔又坚定的回道:“那我不防在再告诉你一次,萧铖,你休想!”
“哼!不说是吗?”萧铖将景姒狠狠一摔,冷笑着起身:“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带上来!”
应声而来的两名侍卫架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垂头耷脑的叫人看不清她的样子。
衣裳上虽满是污渍,可腰间别着的那枚玉佩,让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景姒不禁瞳孔一缩:“兮容!”
派她去调兵,怎的又回来了?
兮容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缓缓的抬起头,对上景姒的目光,无声的张了张口。
看清口型后,景姒也松了一口气:虽不知兮容是如何把兵符交于容月卿的,但只要没有落到萧铖手上,她也不算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