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不是号称盛京三公子吗?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盛京诸多娘子对他的评价,对吧?既然这般的有才华,我便把他的头颅挂于城墙之上,供我邶阳城的城民欣赏可好?”
他竟然想,把兄长的头颅挂与城墙上,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少年将军,怎能受此屈辱。
景姒血红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曾经深爱的人,声音喑哑:“萧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若是鬼魂会索命,你舅父一家,当早就把本王的命索了!”
景姒一怔:原来舅父一家......竟是萧铖所杀。
“也怪他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对了,你那病弱的表妹,本逃过一劫,不过运气不好,还是被我抓到了,让我的士兵们很是享受呢!”
就在萧铖自得的讲述着当年明氏一家如何死于他手时,一守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王爷,王爷,不好了!”
“出了何事!”萧铖不悦的瞪向守卫。
守卫被萧铖瞪的一个瑟缩,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城外来了银甲卫,正叫嚷着要王爷交出怀宁郡主。”
这下萧铖远没有当初镇定了,松开钳制住景姒的手,一把揪住守卫的衣领:“你可看清?”
银甲卫,景家的银甲卫,城中的不是被他尽数俘虏了吗,怎么会又冒出银甲卫来。
是谁调得银甲卫,景家现在唯一活着的,可是只有景姒了,这怎么可能呢?
“是谁?”
“为首的倒有些面熟,好似是容月卿!”
“他不是平登州之乱去了吗?怎会出现在邶阳!”萧铖抓着守卫的衣领狂吼,他能够这般猖狂,就是算准没人能够救景家。
盛京离邶阳甚远,出兵定然来不及,拥有精兵良将的萧琰与容月卿此时正在登州平乱,亦分身乏术。
摆在景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若识时务便同他一起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邶阳城易守难攻,他如今杀了景家父子,只要拿到景家的兵符,就可在邶阳自立为王,从千山界过庆城直达盛京后方。
成王败寇,哪怕名不正言不顺呢,他萧铖从不在乎那些虚名,只要天下!
而如今,容月卿竟然带着银甲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邶城,他竟毫无察觉,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目光锁向被绑在大柱上鲜血淋漓的兮容,萧铖恍然明白了什么,上前抬起兮容垂下的脑袋,一把钳住她的脖颈:“是你!”
兮容已疼的失去了知觉,感觉到呼吸困难才又回了几分神志,抬头看了一眼萧铖气急的模样。
有些含糊不清的低低嗤笑了一声:“萧铖,是不是做梦都没想到,景家兵符,会落在,容郎君手中?呵呵呵,与你一同上路,我赚了!”
她去的路上,便遇着赶来送贺礼的容郎君,否则,她又怎会折返,被萧铖抓住。
兮容话音刚落,气急败坏的萧铖从侍卫手中抢过匕首,干脆利落的将匕首刺进了兮容的胸膛,目眦尽裂:“贱婢!该死!”
景姒见兮容的脑袋缓缓低垂,逐渐没了生息,脚步一软,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如此。也好。
兮容已死,萧铖又将矛头对准了景姒,转头一把拎起瘫坐在地上的景姒,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
“景姒,本王小瞧你了,竟能让容月卿为了你连登州都不管了,那你就随本王一同上城楼看看!那个爱慕你的容月卿,是如何死在本王手中的。”
在痛苦中还未回过神的景姒被萧铖扯着后颈,一路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城楼之上。
在城楼上望着那跨坐在马上的少年,萧铖居高临下的样子好不狂妄:“容月卿,你不在登州平乱,来我邶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