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擎点了点头,示意洪七巧,洪七巧将纸张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哭道:“这纸张是家父叠灯笼所用。“
“叠灯笼?”两人显得有些意外。
“对,我小的时候只要一不开心,父亲就叠这纸灯笼来哄我,一直到我长大了,他还经常叠来放在书房,但凡我有所不顺心,便拿来给我。”
项擎低头不语,过了片刻,问道:“姑娘可曾知道这灯笼是何形状?能否将它恢复如初?”
“那是自然。”说罢,冯司楠便将纸张,上下对折,复原起来,不一会,一只精巧玲珑的纸灯笼就出现在她的手上。
项擎接过来,只见这是一只方形的八角纸灯笼,叠这样一只灯笼是很需要技巧的,洪七巧也是赞叹不已,假如让他去叠,即便有七巧之名,这一时半刻也是叠不出来的。此时,这只已经完工的灯笼,纸面上的字迹由于不断地折叠出现了新的组合,灯笼的四面纸壁上赫然出现八个字---乐天害我,长恨当知!
洪七巧深吸一口气,这冯大人都言他心思缜密,做事步步为营,今日一见果然了得,单是这份定力吧,洪坤说过鹤顶红毒发之时痛苦万分,冯骥春在如此剧痛之下还能做如此巧妙的安排,还写下一篇题文,寻常人是决计做不到的。
“乐天害我,长恨当知!”洪七巧重复着,说道:“冯大人精研唐诗,又推崇白居易,白居易号乐天居士,这乐天自然是说的白居易,长恨则是他那闻名天下的《长恨歌》,可那白乐天早已作古,断不可能再出来谋害冯大人,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呢?还是另有所指?”说罢,便望向冯司楠。
冯司楠摇了摇头,说道:“洪大人猜测的都没错,家父对这白乐天也确实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对这《长恨歌》也常说属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篇。可这八个字,我也不知道是何意。”
项擎略一沉吟,说道:“洪兄弟,我们走,去六扇门,冯小姐,近日如无特别重要的事,尽量不要出门,一来贼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得手,如果没有找到他所要的,只怕可能会对你有所不利,二来,我们可能随时要找你询问一下细节,我自会加派人手,府里的护卫方面你无须担心。”
冯司楠身体微蹲,行了一礼:“但听大人吩咐。”
项擎和洪七巧一同赶到六扇门衙门的时候,熊瑚正准备出门去西司房衙门,三人正好碰在了一起,说来也怪,洪七巧发现这熊瑚刁蛮跋扈,但只要项擎一开口,立马温顺的和只小绵羊一样,这师兄的威信高到如此地步吗?
“师兄,是不是有线索了?”熊瑚看到两人来寻自己,猜到案子可能有了转机。
“师妹,锦衣卫现在一部分还守在夏王镇守株待兔,一部分则要护卫冯府的安全,可能人手有点吃紧,你现在把你的全撒出去,只打探一件事,与冯骥春相熟或者与冯家有交往的人中,有没有叫乐天或者姓白的,如果有的话立刻遣人通知我,另外,告诉铁大人,我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
说罢,便拉着洪七巧着急忙慌的走了,洪七巧被扯的差点站不住,边晃悠边问项擎:“我们去哪里啊?”
“回衙门,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