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那是赶山人的叫法，寻常人叫它野山参，如果能挖到一支百年的野山参，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见他不说话，李青山有些着急。

“你说话啊？李叔的病我可听说了，只有百年以上的老参才能吊命！”

“哪个说的？”

“老刘头儿啊！”

李元一愣，“村口的老刘头儿？”

老刘头儿，他听父亲说过，十年前来到李家庄的，无儿无女，平日里深居简出，但却是个赶山的好把式，还会点儿医术，父亲中的瘴毒也是他看的，只是需要老山参吊命这事儿，母亲并没有说起过。

也是，百年老参都在深山密林中，虽是天大的财富，但对于寻常猎户来说都是很危险的，更别说他还是个孩子。

十岁赶山？

不！

那是赶死！

“你在想什么？李叔可是庄子里最好的猎人，你平时跟他也学了很多，这当口，跟我拼一把？”

无论是为了父亲，还是不落贱籍，李元都没得选择。

“青山，多叫些人，一起去？”

“哪还有人！为了人头税，庄子里的青壮刚刚都进山了！”

抬起头，李元看到山中星星点点的火光。

“那好，回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

赶山，当然人多力量大，但他似是忘了，两个小孩子，谁会带着拖油瓶啊！

匆匆赶到家，李元将情况跟母亲说了。

林氏本就没有主意，想到儿子要进山，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瞬间如被人揪着心脏一样，痛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叭叭往下直掉。

她想阻止的，但是儿子自小就懂事，做事有自己的主意，谁也劝不动。

“娘，别哭，爹需要老参吊命，这事你怎么不说？”

“啊！”林氏抹着泪低下头，“你爹清醒的时候叫你万万不要进山，我怕你不听，就没有说！元儿，你莫要进山，娘求你了！”

“娘！”李元帮她擦去泪水，“爹一直说就算是死也不能落贱籍，眼下不为别的，光是爹的病，我也要去的！”

“可山上太危险了！万有个闪失，叫娘怎么跟你爹交代，这样，我明天回你姥姥家，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

“娘，你知道的，他们也难，借不到的！”

听到这话，林氏低下头。

娘家三个哥哥也穷，人头税都还没有着落，况且之前借的三百文一直都还没有还，哪儿有脸再去，而且就算去了，大抵也是只能空手而回的。

安慰好林氏，李元出了屋。

屋檐下的竹篓里是父亲赶山的工具。

除了柴刀，一团红绳，就是一根尺余长的鹿骨钎子，细如筷，一头尖细，寻到棒槌用它来挖掘，以保证根须完整不伤。

竹篓边上还有根两指粗的木棍，丈余长，这叫索宝棍，用来拔草寻宝惊蛇，危急时也可当成武器来用。

这些都有缠着红绳，用来讨个好彩头，而且蒌子里的那团红绳作用才大，说是上了年月的棒槌一天能跑九个山头儿，要用红绳系住才能挖出宝参来。

目光落到挂在墙上的弓箭，父亲亲手所制的竹弓，射程有限，至于箭矢只是寻常木棍削尖就能用，家里倒还有些存货。

取下齐腰的竹弓，紧握把手，双脚微张，李元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

闲时，李元偷偷用这弓练过力。

60多斤的力道，射出的箭矢只能打打野兔狐狸之类的，像狼和野猪几乎就威胁不到它们。

不过，他在乎的不是这些。

意念微动，眼前显现出一排文字。

【武技：箭术（初级）】

【熟练度：（970/1000）】

【功效：拉弓急射，箭疾如风，准头飘忽，十有二三能中，伤害加成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