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钦烨只是跟玛丽·博林点了个头就再也不看她的模样，让安妮非常失望。

她道：“尊贵的亲王殿下，请问您是对我的姐姐有意见吗？您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

朱钦烨道：“在我的国家，非常讲究男女界限。对别人的女眷过于关注，是一件非常没有教养的事。”

玛丽·博林心中有鬼，当时就怯了。

她总觉得对方知道了。

安妮·博林却道：“尊贵的亲王殿下，您既然来到欧洲，就应该尊重我们的习惯，不是吗？您如果这样冷漠，会让女士们伤心的。”

“尊重是相互的，单方面的尊重不叫尊重，那叫迁就。”国王之妹玛丽·都铎没好气地道。

她是安妮·博林最坚定的反对者，非必要不跟安妮·博林说话——呵斥安妮·博林的时候例外。

“初次见面，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国王之妹玛丽。”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尊贵的玛丽王后殿下，您不愧是英格兰玫瑰。”

玛丽王后非常意外：“亲王殿下知道我？”

“罗威尔修士特别提点过我，在公众场合，要称呼您为王后殿下，因为您曾经贵为法兰西王后。”

玛丽王后笑道：“罗威尔修士真是有心啦。请让我为您介绍一下，我的侄女，玛丽。”

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朱钦烨。

他们都在等。

等这个答案。

所有人都知道，国王亨利把威尔士王太妃的名号强加在卡特琳娜王后身上，也等同于剥夺了女儿玛丽公主的身份，将她将为私生女。

所以现在的白厅宫中，不少国王的侍从们遵循国王的命令，称呼玛丽为都铎小姐。

可是在宫廷之外，不止各国王室依旧认定玛丽为英格兰公主，就连大部分的英格兰贵族，特别是北方贵族，依旧称呼她为公主殿下，就如同他们公开宣称，他们只承认卡特琳娜是英格兰王后一样。

在现在的英格兰宫廷中，对玛丽的身份认可，已经成为站队的标签。

所有人都在等待，

等待那个称呼。

他们也在好奇，这位远东亲王最终会站在哪一边。

“很高兴见到你，玛丽公主殿下。”

玛丽公主殿下这个称呼一出口，礼堂里立刻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玛丽王后更是笑靥如花，年轻的玛丽公主则不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很有礼貌地跟朱钦烨问好，并祝愿朱钦烨能一帆风顺事事如意。

两人和睦的交流，跟刚才成为鲜明的对比，也让安妮·博林怒火中烧。

只见安妮·博林眯起了她那双跟猫差不多的眼睛，冷冷地道：“亲王殿下，玛丽小姐在宫廷中的正式身份是‘玛丽·都铎小姐’，这是来自于国王陛下的命令。”

朱钦烨道：“首先，安妮女士，请你务必牢记我不是英格兰人，也从来没有对尊贵的英格兰国王陛下宣誓效忠。我会尊重英格兰人的习惯，这是教养使然；我没有义务遵守英格兰国王的命令，这是身份使然。请你不要弄错了。”

玛丽王后立刻补刀：“平民就是平民，连最起码的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