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陈飒跟着路淼去影楼之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江舒凡和安琦了。
像詹乐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江舒凡还在连关市局工作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因此面对詹乐,江舒凡显得十分镇定。
“詹乐,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谈顾楠的事情,那我们先聊聊别的话题,你将单恬的头颅带到星朗集团是你自己想这么干,还是受人指使?”
“是他们,是他们逼我这么干的。”詹乐将责任推卸到那两个北方人身上。
“你不觉得你这话是自相矛盾吗?”
江舒凡早就料到詹乐的口供会前言不搭后语,纰漏百出,甚至做好了詹乐随时会翻供的准备,
“人,在遇到自己同类的尸体的时候,会本能产生恐惧的心理,但是你能做出将顾楠悬吊起来,并且将其认定为自己的作品,说明在你心里,对于尸体能够随意被自己摆布的渴望,远远战胜了人类本能的恐惧。”
“那是因为他们帮了我,不然就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得动一个成年女性。”詹乐开始为自己辩解。
“顾楠的尸检报告显示,脖颈处有被针线缝合的痕迹,那就表示,顾楠被悬吊的时候,头颅和身体本就是分开的状态。”
“警官,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江舒凡的话像一把把利剑扎在詹乐的心窝子上。
“你既然对单恬恨之入骨,认为她活该,那你为什么不把单恬摆成你引以为傲的作品呢?对你来说,把单恬变成一件‘死亡艺术品’应该比顾楠更加有成就感吧。”
江舒凡的话堵得詹乐无话可说,眼神开始有些躲闪,不像刚才那般理直气壮了。
“因为单恬被杀害,属于你单独作案,你一个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对单恬尸体的处理工作,但是单恬的死法依旧无法解你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恨意。”
江舒凡缓缓走到詹乐面前,将詹乐犯下的罪行一字一句灌输进他的耳朵里。
“因此你想到一个更加解恨的办法,将单恬的头颅带走,让单恬看着顾楠的身体被肢解的全过程,就好像单恬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被肢解的全过程。”
詹乐低着头,紧张的身体在发抖,不敢抬头去看江舒凡的眼睛,仿佛,自己一和江舒凡进行眼神上的交流,对方就会从自己内心中读出更多的真相。
“詹乐,如果你没有参与分尸,为主谋提供了分尸的工具,你在顾楠的案子里高低只是个从犯,但如果你拒不交代那两个分尸的主犯,到时候法院那边宣判审判结果,被告只有你一个人,那时你觉得你心里会怎么想自己?”
江舒凡看得出来,对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詹乐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也绝不会把别人的罪行往自己的身上揽。
“所以动动嘴皮子,交代另外两名主犯,有这么难吗?”
“我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嘛!”
“简单,他们怎么联系到你的,你也怎么联系他们。”
江舒凡本就和陈飒想的一样,以詹乐为饵,诱捕出身后的两条大鱼。
此时,陈飒打电话过来要求立刻终止审讯,并且在审讯室寻找窃听器的指示,于是招呼站在两侧看守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