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只得看着前边那人消失在王宫里,然后找了个能看得见宫门的茶舍坐了下来,时不时地瞟一眼内里。
“你这么看着也不顶用。小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韩翊的耳边响起。
是项伯。
韩翊吃惊地站了起来,迎项伯坐下。
“王叔,那事不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对暴行予以反击了而已。”
到了这种时候,韩翊搭着项颜的名头称呼。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要启动斩首行动?”
“知道,无非是我在西边东边两头走这事。”韩翊不能直接认错,实际上他也没错,胳膊拧不过大腿,商贾的地位那样地低,他不这样还能咋样。
“小子,莫要在这狡辩。你自己说说,彭城内的多少消息,是从羊记泄露出去的?”
项伯愠怒。
韩翊松了口气,“王叔,这不怪我,这又不是我指使的。你在军中多年,也是知道的,哪怕是英明如你,或者是亚父,都不能保证你们手下没有心向西边的。
我一介平民,摊子那么多,又如何保证得了?”
现在项颜生死未卜,她好歹是项家的人,项伯不关心她的去向,竟然只顾着问罪韩翊,真是让人心寒。
项伯沉默了半晌,不断地让茶碗在矮桌上打着转。到现在为止,韩翊都没有弄清楚项伯口中那个格杀令令从何处,心里不紧张是假的,他的背心处也起了一层汗。
半晌之后,太阳开始西沉。
“颜儿不在王宫。丙锋进去也无用。赵甲犯的是把牢底坐穿的罪。
对他来说,就算坐牢不算什么,这些年他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也怕到时候在里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得出来,他这是要放韩翊一马。韩翊从他的话时,知道他是亲眼确认了,才敢这么说。
于是,他站起身,朝项伯行了个最庄重的晚辈礼,然后但消失在夜色中了。
“该死的,方向不对,你光顾着逃命,也不问问王叔赵甲的老家是哪里的?”
出了城门不多远,丙锋就追了上来。
“你被骗了,上次进彭城的,只是个样貌身形与赵甲有几分相似的人。
他是打北边鲁地过来做了内侍的,除了外貌,其他与赵甲并无半点关联。
只要与彭城无关,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我要走了。小子,那只是一个只是断了几年案的人做的掩人耳目的局而已,剩下的就只能你自己去处理了。”
到最后,丙锋也没有透露一句关于赵甲身世的话就去追项羽去了。
韩翊摇摇头,只得安慰自己说,幸好项伯和丙锋说了那么多,自己也有个方向去找。
还有,在出了茶楼时,韩翊听说了,赵甲开罪的,正好是襄家人。
襄家在彭城,虽然实力不容小觑,但也算不得是一个一流家族。
这样的家族,外间对于他们的秘密的忌讳程度,远不如对景家还有项家的,韩翊很快就打听到了赵甲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