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伯,您回来了,此行还顺利吧,饿了么,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开饭。”
黄草儿在厨房忙碌着,听到门口蓝伯说话的声音便说道,炒菜的手也没有停止干活。
“不急不急,草儿快看,这是谁来了。”
随着蓝伯说话声黄草儿转身瞧门口看去,视线正好跟进门的男人对视上,微弱的灯火下,男人白衫黑裤,笔直的站在那里,巍如孤松立,轩如朝霞举,与她视线相撞的一瞬,眸光一敛,待黄草儿回过神来,急忙移开了目光。
“可以吃饭了。”
原本欢快的心情就这么被按下暂停键,黄草儿没有特意打招呼,只是语气变得平静。
他的眼眸十分寂静冷漠,仿若无喜无悲、可是那深远专注的眼神里面明明又掠过惆怅。
久别重逢,两人没有寒暄。
他一声没吭地从黄草儿身边走过,跟着蓝伯向客厅走去。
蓝伯兴致很高,把珍藏的好酒都拿了出来款待程锋。
黄草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却突然没有了食欲,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你们喝酒,我先去把这几天的账清一下,晚点先跟您汇报。”
这几天店里卖货的钱都在黄草儿手里,她回房把这几天的账目拿出来,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核算账单,又把手里的钱重新梳理了一遍,账单的钱数都对的上,这才停下来。
蓝伯和程锋也吃好了,蓝月帮着黄草儿一起收拾好了桌子碗筷打扫完卫生这才回房间学习。
蓝伯可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和程锋总有话题能聊到一起,程锋也不是一个死板的军人,相反他的见识和学识都很不错。两人之间莫名的有种相见恨晚的“兄弟情”。
黄草儿这么想着,突然就笑了。
“在想什么?”
男人突然出声。
黄草儿立马收敛了笑容。
房间里,黄草儿坐在书桌前,男人在背后一直站着,不动声色地安静等待着。
“阿爸的腿伤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好好养着就成,在县医院总共住了二十天,手术费还有其他的一些费用加起来花了一千三百多,家里卖了几头牛羊,没有欠钱。”
“打人的陈大旺逃了,至今没有音讯,阿爸说这件事就算了,不让弟弟们跟陈家的人去闹。陈家阿爷说要帮着出点医药费,阿爸也不同意要。”
“家里的情况你多少也能猜到,阿爸要养身体,阿奶身体不好,药不能断,芳子又怀上了。阿爸受伤的事情还没有通知三弟,他暑假寄信回来说找了份兼职就不回来了,四弟年前想退学,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他现在也知道用功了,只是家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二弟身上,我也做不了什么。刚好蓝伯店里需要请人干活,月儿高三了要安心学习,我跟阿爸阿妈商量了,他们同意,我上个月就来店里帮忙了,贝贝有阿奶帮着带。蓝伯每个月给我两百块钱,我答应阿妈赚的钱都会给家里。”
“这事情没跟你商量,你……”
一直是黄草儿在说话,程锋只是安静的听着,突然他走过来就把黄草儿的头用力的靠近自己。
“我没有生气,相反,我得感谢你,我常年不在家,家里的这些事情,辛苦你了,还好有你照顾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