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霉斑爬上他的手，他身边的人才有所察觉

“你这是去纹身了?”

闻言他疑惑的转过头，却让众人看到了这辈子不想看第二遍的东西。

一张浮肿、充水，好似水袋一般的脸。

整张脸除了胀大的皮肤与鲜红的血管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要说五官也只能在头的三分之二处看到两条之前是眼睛的缝。

那人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变化，只是单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见周围人纷纷避开他，他扔搞不清状况，便向前走去想问个明白。

这一走不要紧，问题他的肌肉与骨骼已经撑不住充满水的身体，致使他走起来摇摇晃晃的，透过他的皮肤能看见里面的水都跟着晃起来，很快就将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皮肤冲出一个个小孔，从里面喷出，他也因重心不稳没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啪叽！

一声如袋装果冻砸在地上爆浆的响声传来，一个活生生的人，此时却只剩背面皮肤还算完整，其余的，无论是血、体液、水，都混在一起，部分沿着地砖缝小河一样从身体处淌出，部分溅起沾在四周。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随之而来的是惊叫声以及争强着冲出班门的推攘声，毕竟都是十七八岁的人，谁见过如此令人反胃的画面?

所有人都在拼了命地往外挤，本来只能过两人的门框此时却挤了五六个人，在恐惧下都失了智，扒着门框不松手，嘴里嚷着“快走啊！”，不顾后果的将自己往外拉。

“都给我停下！”

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自教室内传出，震慑人心的同时也让场面没那么乱，众人向后看去，只见仍有三人还站在教室内。

李承命、林鸢、吕浩阳。

而那声大喝正是林鸢发出的，见大家都停下了往外挤，便开口补充道

“看窗外吧，跑到外面就是死。”

众人听她的话看向窗外，只见地上除了雨水打在地上泛起的涟漪，还有一片片鲜红的液体堆积成的水潭，散布各处，其间还能看出些许内脏的模样。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跑到外面也是死。

在有人问为何不跑到楼道里躲开这恶心的一幕时，林鸢指了指走廊内长出青苔的角落，霉斑交杂在其间，这显然不是瓷砖应该长出的东西。

众人不知所措时，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挠痒声，声音越来越大根本不打算停下，还夹杂着些如锁魂铃铛般的水流声，几粒绿色的粉末再次飘荡在空气中。

噗呲

在人群再次混乱前，肉块被刺穿的声音提前到来，人群间，李承命在一瞬间将一根笔刺入一名同学的咽喉处，笔尖已经完全没入喉咙中，李承命却并不打算收手，而是紧握着笔将其从喉咙一路划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