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见她这样说话,心知还有后言,可不管她如何的询问,江伊佳却只是数着手里的瓜子,不曾多言些什么了。
将陈大娘家的狸奴送回后,孙三却又寻到了江伊佳这里。
“从前再如何,也不见你这样的吞言省语,莎莎是自己人,你若真有后话,为何要瞒着她不说呢?”
不曾想,此时江伊佳却是苦笑起来,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道这一场恶仗之后,那人便会从此清明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以我所见,之后,若金军开战,必是先得小胜,而后却节节大败!按此推进,三大将军若以现有之兵力,一路推进,确是个夺回失地,一雪前耻的好时机!但,此间最大之变数,却在当今圣上!”
孙三听闻,只觉心头一跳,难不成,这狗东西又要来从中作梗?!
“以他心性,怕不是从中作梗这么简单,之前我就同你们讲过,他们家人,最忌惮的,便是这些手握重兵的重臣!这次开战,以我估量,必是金人突然起兵来犯,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故而讲他们会先得小胜;而后,待几位将军调整兵力,必会将他们打得是落花流水,所以又说,之后金军必然是节节大败!”
“接连胜仗,朝野之内自然欢欣鼓舞,可于他而言,怕却是天底下最寝食难安之时,若我预料不错,他定然又会故技重施!重启议和!到了那时,别说这些将士辛苦得来的故土要拱手相让,就是他们的命途,怕也是多舛难测啊!”
大小战事,仅是今年,内忧外患却也打了几十场了,议和之事,为何阻力如此巨大,就是因为前方战事捷报频传,就是平头百姓也都已看明白了,这金军不过是肉体凡胎之辈,并非不可击溃!可此时,当今圣上却偏要反其道而行,继续向金国朝岁纳贡,以求得所谓的太平盛世,这样的议和,谁能甘愿?
可当今圣上要的和,不过是为节制内里的一步棋罢了,相比北边那些看不见的金人,这些手握重兵,时刻围绕他身边的大将才是他心头最大的隐患!他又岂会眼看着这些人军权在握,功高盖主呢!
孙三听着,心头却也是不由得一叹,这样的话,说了,却还是不说的好,也免得让莎莎心中忧思更甚。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免心存好奇,问道:“若要破这死局,可有其他办法?”
江伊佳看着面前的孙三,却是突然莞尔一笑,说道:“确有,且还不止一条,只是,古往今来,能走赢的人不多罢了。”
孙三挠挠头,问道:“你所说,不会是谋朝篡位这等吧?”
江伊佳笑道:“若想留些体面,前头立个傀儡皇帝,自己独揽这军政大权,也不是不可啊。”
“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有!”
“何路?”
“卸甲归田,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