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明溪。”
“哦。”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很认真的记下,随后又给了我一张白色的纸卡片,上面用那种奇怪的字体写着很潦草的字,勉强可以辨认出一个电话号码与名字。
“这是我们的电话,可以电话联系送货的。”
“知道了。”这时候那块芒果派已经做好了,她把盘子递给我后就是和坐在另一边的几个学生说话去了。我走回座位,一个人慢慢地吃了起来。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想起冷格来,她也是一个人默默的走进一家商店,和店家说上几句话然后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然后一个人离开吗?没人知道,我却想知道,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一如我早晨看见的那株紫丁香花,夏季,是否到了开花的季节。
旁边有人正说着话,热烈讨论的声音让整个店里都听的清清楚楚。我也慢慢去听他们讨论的这个城市里的都市传说。
冷格舞会,或者说冷格酒吧,在这城市里像是梦幻般的存在,经过他们神乎其神的讨论后我也彻底入了迷,不为人知的午夜狂欢舞会自然格外吸引人,另外一点是她也叫冷格,冥冥之中是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我神游天外,脑子里全是她在江边的背影,以及被风摆起的紫色长裙。
吧台的女孩又开始招揽新的人了,开始询问姓名填下地址,不出意外所有人无论年纪都被统一称作先生,又同样热情的递上一杯做好的饮品。时间飞逝,一不留神已经下午,我还在奶茶店里打听消息,关于冷格舞会倒是越来越扑簌迷离,更加没头绪起来,回答永远是以我听说开头,结果连一个知道确切消息的都没有,倒是知道了吧台女孩的名字。
幸子,来来往往的人都这么称呼她,而她也都一一报以微笑,看来幸子就是她的名字。幸运吗?我这么叫她,她从一边进行着的话题里抽出身来看着我。
“怎么了?”
“24小时吗?”
“仅限八点到晚八点。而且只是周六周日会送。”我看着手上拿着的白卡片,打开钱包把它放在夹层里,又把那个看得模糊的电话号码记在随身携带的小记事簿上。抬头发现她还在看着我。这次眼角都带着笑意,不再清冷,反而变得引人靠近起来。我看着她,她就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一群玩乐的人了,额前的碎发好看的遮住了眉毛,短发只到脖子,染上了当下最时兴的酒红色。
一个男生悄悄搭过来,他说,“是这里大学的吗?”
我点点头,这次来这座城市是因为报考了这里大学的历史学系,再过一个月就是入学了。
他开心的点点头,“我也是,刚来这座城市,我叫潘安。貌比潘安的潘安。”我也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他健康小麦色的脸和那身很合身的白色长外套。
回了书店那扇门正在维修,书店管理员戴着口罩指挥着维修人员装这一扇不锈钢的大铁门,银色的门身闪着太阳余晖的光,俨然一副千斤重的样子。
两个人扶着它,另外两个人正在把它固定到门框上去,门框也换成了新的,新的发亮,同样是钢铁的结构,用几根长螺丝钉钉在有点泛旧的古老红砖墙体上。
莫名的想起这墙体会不会经不起这个折腾,空中蔓布着颗粒分明的水泥碎屑,传来一股像是记忆里雨后青瓦红砖的味道,在电钻铁锤的声音里,似乎夹着阵阵哭声,嘹亮的响在这空旷的古旧马路上。
随着哭声看去,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固执的敲着关上的小楼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