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绝望交织,仿佛置身人间炼狱。
二队,由亚伏率领,原本他们相较于留守原地的三人距离一队更近,应当在一队求救时,率先施以援手。
然而,他们非但没有及时赶到,反而自己也陷入了更为深重的危机之中。
……
“我们究竟走了多少步?”队伍中有人低声询问。
“不清楚,大约两百多步了吧。”另一人回答。
“算了,反正前面的那位老家伙会数着,跟着他走上一来回,拿了钱就万事大吉。兄弟们,拿了钱后,你们打算怎么花?”
有趣的是,当人数众多时,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听从某个人的简单指令。
然而,当人数超过一定峰值或急剧减少时,人们又会开始以自我为中心,各自为战。
相较于之前整齐划一的行进,现在分成小队后,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即便亚伏大声呵斥,也无法完全制止这种小范围的交流。
之后,亚伏便不未采取任何行动了。
他对这帮人早已心生厌恶。
这份厌恶不仅仅是对于自己命令的不服从,也是因为这帮人是一群在和平时期靠打劫为生的流氓强盗,他从未指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亚伏心中早已盘算着,若真的遭遇狼群,他会毫不犹豫地绊倒几人,趁着他们化作狼口之食时,自己在去解决狼灾。
最不济,也不会让自己葬了性命。
“沙沙、沙沙……”
草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亚伏立即打出手势示意队伍停下,同时紧握长枪,微微后撤,让视野更加开阔,做好了随时应对攻击的准备,哪怕躲在草丛里的畜生从侧面,甚至绕到后面偷袭,也能够立即做出反应。
其他人也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但他们的警惕性显然不如亚伏,毫无考虑背后的安全性。
“沙沙、沙沙、沙沙……”响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一些队员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然而,当一只兔子从草丛中跳出,警惕地望了望他们后迅速逃离时,众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只兔子啊。”“真是虚惊一场。”“可惜反应慢了,没能抓住它开开荤。”
众人因一只兔子的出现而感到尴尬和轻松时,亚伏却并未放松警惕,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放松的时候,往往越是危险。
“沙沙”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更加轻柔、缓慢。
“又有兔子?”有人兴奋地喊道。“这次不会让它跑了!”“说不定是蛇呢,大家小心点。”
“蛇更好,照吃不误!”
一个穿着皮甲、戴着皮革手套的汉子大步上前,准备捕捉这只“兔子”或“蛇”。
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草丛中窜出。
见了动静,早就预备好的汉子下意识猛扑上前,要捉住个能饱腹的畜生。
然而,当他的双手触碰到那黑影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并非在捕获一头野兽,而是一个披着铠甲的诡异存在——更准确地说,是一个身披草绿与朱红色藤蔓的怪物。
那怪物干瘪的肌肤紧贴着骨骼,眼眶中塞满了卷曲的叶子,代替了原本的眼球。它张开漆黑的利齿,一口咬向了那汉子。
“咳呃……救……救……”
呼救声尚未完全发出,喉咙便被那怪物生生撕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铠甲。那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大惊,这突然出现的可怖骇人甚至不能被称为生物的东西,让他们一下子不知所措。忘记了究竟是要逃、是要叫、还是要出手打。
总之,那个倒霉鬼的结果是已经注定了。
他已经死了,被那怪物咬破喉咙后,放倒在地。怪物身上的藤蔓缠上了他的伤口,像荒漠中渴水的沙土,吸吮着血液,一滴都没有放过。
“啊……!”
接下来刚一出差便是带着大喊的这位,我就直接用莽夫这个称号代称他吧。
莽夫与死去的汉子交情深厚,视如手足。他是唯一听到那倒霉鬼呼救声,并做出行动的人。
可惜二字都无需说出口了。被称为莽夫,自然是因为他要同他的兄弟一样,为自己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他的手中紧握着粗制长枪,一边高喊着,一边向那怪物刺去。怪物动作略显僵硬笨拙,被莽夫一枪撂倒在地。莽夫见状,心中一半是为了兄弟报仇的愤怒,另一半是欣喜。两半相加,让他一下子忘了形,将手中的枪不断的向怪物捅去,脚步也一点一点地大胆接近。
能猜的出,他想彻底杀死这怪物后,将其挂在枪上,高高举起,以此张扬一番。
就像钓到大鱼的人会忘记回家的路,捕到一头巨鹿的人会架着它游行一样,有些人还会再打些乌鸦这类的小物件,作为裱在画框内的装饰。
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像这位莽夫,他一个不注意,就让那被撂倒在地上的怪物邹然前窜,咬伤了脚踝。他的整条腿迅速发黑,使不上了力气,跪了下来,成为了一只待宰羔羊。
“唔……”当那乌黑之色从腿部蔓延到胸口时,莽夫顿时口吐白沫,昏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