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就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仿佛是北边。
想到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
后来那样不太平,小春村被一把火烧了,乱军烧杀掳掠,那年一起月下喝酒的老树也没有了。想着想着我就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起连绵不绝,终于呛得我从梦中醒过来。
我这醒来的地方似乎与晕过去的是同一个,只是我居然躺在人家的大红木床上。
我呆了一会,感觉身体醒来了,魂魄好像还在刚刚那个梦里,连带着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我摸了一把身上盖着的奢侈的苏绣绸缎的被褥,触手生凉,凉意至身上带的人一激灵,这才感觉到下巴一直连到脑瓜后面都一片麻麻木木,好一个麻麻木木凄凄惨惨戚戚。我心里骂了一句杀千刀的,抬头再瞅瞅雪白的象牙桌…原来那桌旁还坐着个人。
我脑子轰地一下,想起来这应该是那个被我打劫不成被反杀地兄台,冷汗瞬间湿了后背。士不可杀可辱大人不计小人过,千言万语冲进我的脑子里,马上要开口求饶,那兄台突然像惊醒了似的,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清俊的一张脸,一双眼睛被桌上地烛火衬得闪烁,很关切的眼神。
是我梦中人的脸。
我脑子又轰地一下,这次除了下巴到后脑勺,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发麻。
梦中人兄弟站起身走过来,离床两步得距离又停下,叫了我一声,“胜胜?”顿了顿又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