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兑换祈祷符，祈祷，秦历还有活着的希望。

孟悠低头看他：“如果你没死，以后好好对许芳洲。”

秦历嗯了一声。

杨英和叶桑都处于昏迷状态，孟悠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活。

但放任不管，如果车子起火爆炸，她们一定会死。

救人，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

孟悠将所有人拖出车子后，踉跄着回到许芳洲身边。

许芳洲的状态有所好转，甚至说话都多了点力气：“十四，幸好有你。”

孟悠现在出奇的平静，只静静地看着她。

许芳洲很快察觉出了不对：“怎么了？”

孟悠伸出手，轻轻放在许芳洲的肚子上。

许芳洲见孟悠满手是血，心疼道：“十四，你伤得很重，换个身体吧。”

“不用。”孟悠收回手，如释重负，“小家伙没事，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许芳洲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五个月，还不明显，再过一两个月，动起来会更明显的。”

孟悠有点遗憾：“可惜我看不到了。”

许芳洲：“什么？”

孟悠很平静地看着她：“我这次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许芳洲急了：“走？你不是还要看着我幸福吗？”

孟悠：“许芳洲，我的上一个宿主，死了。”

许芳洲怔怔地看着她。

孟悠苦笑：“我的存在，不仅没有给她带去幸福，反而害死了她。”

许芳洲叹了一声：“人类很脆弱，世事无常，生死不定，不是你的错。”

“世事无常……无常。”

“确实无常。”孟悠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可是，我是可以救她的，我看着她在我怀里断气，任由她死了。”

许芳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孟悠终于落下泪来：“江天月对我那么好，她对我那么好，我没救她。”

许芳洲不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很难过，我每天都在后悔。”孟悠痛苦万分，“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我没有错，可是我心里过不去，放不下，我不知道怎么办。”

许芳洲惊讶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孟悠的脸。

孟悠要走了，想和许芳洲道歉：“对不起，因为我放不下，懦弱胆怯，根本没有用心帮你，如今又把事搞砸了。好在，这一次，我选择了救你。”

许芳洲愣愣的。

手中电话响起，孟悠擦了一下眼泪接了。

顾惊鸿劈头盖脸吼着：“孟悠！你又做了什么！秦历的血条见底了！”

见底了啊，看来真的要走了。

孟悠开口：“顾惊鸿，你的剧本真的很烂，我一点都不喜欢。”

顾惊鸿：“你喜不喜欢不重要，这是——”

“不过，宿主都很好。”孟悠挂断电话。

叮——

【本位面男主死亡！】

孟悠看向许芳洲：“许芳洲，我不后悔救你。”

许芳洲一把抓住孟悠的手，急切地想说什么：“十四，你是不是，是不是……”

【叮！位面任务——前夫的温柔娇妻，任务结果：原是情天孽海，终是黄泉陌路。本次任务失败，扣除系统一百灵力点……账户余额已负值！】

负值。

“任务失败，我该走了。”孟悠摸了摸许芳洲的脸，身体开始崩溃碎裂。

“你别走！”许芳洲又急又怕，挣扎着想起身挽留，“十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骗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是系统！”

“不，我是系统，一个不合格的问题系统。”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孟悠闭上眼睛。

点点星火，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