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保全吓得嚎了一嗓子,把水桶砸了过去,一扭屁股,就向竹棚跑。
慌不择路,他径直向解文锦跑来,倒把一旁的张允文吓坏了,连忙跳起来,摆手道:“别过来啊!”
陆保全哪里管他,边跑边喊:“解兄,救我!”
解文锦只想捂脸,他又不会武艺,怎能救胖子?想是上次不小心,把一个石狮子打坏,就被惦记上了。
说话间,陆保全已跑到近前,张允文顾不得阻拦,也扭头就跑,把解文锦和白晨璐都丢在竹棚里。
那光头老者却和发了疯一般,几步赶来,眼看一刀就要捅穿陆保全的背心。
陆镇远紧随其后,睚眦欲裂,怒吼道:“老东西,你敢!”
解文锦不再犹豫、起身转移,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啊。但他一眼扫过白晨璐,只见她双手一翻,不知从哪里拽出两把蝴蝶刀,架势拉开,竟然要冲上去。
这可把解文锦吓了一跳,三个大男人都跑了,一个姑娘冲上去,这传出去,有点丢脸啊。
他咬咬牙,抖手从‘天工织锦’中取出打麻的镔铁短棍,往前一递,塞进陆保全手中,道:“打!”又使了个洗麻的劲,只把陆保全当麻条一般,转了一圈,正对上刀尖。
陆保全也不知怎么转了回来,顿时面如土色,缩脖闭眼,跟鹌鹑似的,动都不敢动了。
解文锦便悄悄托了一把,顶住短棍格挡上去,一甲子缠丝劲顺着短棍涌出,正顶住太刀刀尖。
他这短棍本就是打麻用的,自从收了一亩灵麻后,用得纯熟无比,那等刀剑难伤的麻叶都能被轻易震断,这下打上太刀,竟把那光头老者打得手腕发麻,神情凝滞。
那老者怎会想到,这根短棍上的缠丝劲,竟然比陆镇远还要强上二十年功力,这一下轻敌,吃了大亏,刀没脱手,已经算他功力深厚,再想挥舞变招,那是一分力都用不出来了。
谁成想,白晨璐就在此时发动,一对蝴蝶刀猛扎向老者胸口,这招本意是攻敌必救,逼退敌人,出招非常直接,真想以这招杀敌是千难万难,除非那人站着不动。
哪料到,那光头老者竟然就真的不动,瞪圆眼睛,直挺挺被白晨璐捅了正着,双刀齐齐插入胸口,这反而把白晨璐惊得叫出声来。
此时陆镇远终于赶到,一记重拳,含怒而发,运起全身真气,结结实实砸在老者背心,直砸得白晨璐的双刀透体刺出。
光头老者眼睛再瞪,眼角已经撕裂开来,一张嘴,一大口血喷了出来,喷得白晨璐一头一脸,随后脑袋一歪,目光涣散,刀也掉在了地上。
白晨璐好似也是第一次杀人,被鲜血一冲,一时不知所措,吓得松了双手连连后退,幸好解文锦托了一把,扶在座位上。她便如找到主心骨一般,抓住解文锦的胳膊不放,不断轻声低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解文锦也就顺势退开,在一旁好言安慰道:“没事,你不是想亲手杀他吗?这是愿望实现了。”
围观百姓中,不知谁带头叫了声好,一时山呼海啸,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朱刚,一巴掌把茶几拍得粉碎,脸色铁青地站起,牢牢盯着陆镇远,抬手指天,环首刀刺破竹棚,冲天而起。
“朱少主,若再违反规矩,休怪老道不客气了。”青松道人抬手虚握,往下一送,那环首刀便如被牵住绳的恶犬,被生生拖回了刀鞘中。
“道长,可有你这样拉偏架的?陆镇远三人谋害我会众,还说我违反规矩?”朱刚握紧双拳,强忍怒气道。
“是不是你三神会的人,姑且搁置待查。但就违反规矩,也是他追杀无关人等在先。别人自保之举,算不得谋害。他若一心对敌陆馆主,也不至如此。”青松道人淡然答道。
“牙尖嘴利,我的人就这么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