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打擂,生死自负。朱少主自己说的话,可是忘记了?”
朱刚眼睛发红,怒吼一声,一脚踹向竹棚支柱,只听那柱子脆响,断成两截。
竹棚棚顶‘哗啦’作响,眼看就要垮塌,只见青松道人伸手虚托,便似一根顶梁柱一般,牢牢稳住。
“好你个老道,算你修为深厚,不过你年岁已高,且等十年,看你还能赢我多少?”朱刚咬牙切齿道。
青松道人微微皱眉,睁眼看了他一眼,好似要把这个人记住一样,随后又闭目养神去了。
笑了半晌,朱刚又转向白晨泽,一脚踩在他椅子扶手上,凑近了,沉声道:“白兄,你妹妹杀了我的人。”
白晨泽点点头,面色凝重,道:“此事,白某自当给朱兄一个交代,断不能让朱兄白跑一趟。”
朱刚一拍白晨泽肩膀,阴森笑道:“爽快!就凭你我兄弟的交情,我给你三天。但这事要是办不好,三神会和凌烟阁的合作,也就到头了!”
白晨泽眯了眯眼睛,展颜一笑,道:“朱兄,你还信不过我吗?”
朱刚深深瞧了白晨泽一眼,又立直身体,指了指陆镇远、陆保全,反手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脖子一划,冷笑一声,双手一背,大声道:“今日闲人作梗,我们走,改日再来血洗这破房子。”
陆镇远一直凝视着朱刚的背影,直到他没入人群,又转身拔出蝴蝶刀,拿过镔铁短棍,递还给白晨璐和解文锦,拱手道:“多谢两位援手,若有差遣,但寻我陆镇远。”
白晨璐此时已缓过神来,擦了擦脸上血迹,又斜睨一眼解文锦,才道:“我不差遣你,但盼你不要与我家做对就是。”
此时白晨泽也走了过来,皱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者,摇头道:“这个三神会,对自己人也是如此狠辣无情,我倒有些明白陆馆主了。”
白晨璐连忙站起,袅袅娉娉,福了一礼,道:“哥哥安好。”
“安好个屁!”白晨泽冷哼道,“别装了,你闯这么大祸,随我回去,只有青松道长护得住你。”
白晨璐也不看他,只低着头,把嘴巴一撅,轻声道:“一个东桑贼子,杀便杀了。”
“哪有那样简单的事?跟我走,没戏看了。”白晨泽伸手拉起白晨璐,扭头便走。
张允文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急急地跟了上去。
解文锦看着几人背影,有些踌躇,如今这仇越结越深,也不知和陆镇远的合作,还要不要进行?
正思忖之际,却听得陆镇远在耳边笑道:“你小子担心什么?如今暗牌变成明牌,岂不是更好打了?”
“白家势大,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解文锦感慨道。
“说的什么话?管它大小,只剁了它就是。”
解文锦心下古怪,白晨璐为陆保全杀人,这还怎么剁了它?救子之恩,总要报的吧?
陆镇远似是看出解文锦疑虑,低声道:“他们打明牌,咱们可以打暗牌嘛!我对付的,是三神会、是凌烟阁,又不是白家。”
解文锦恍然大悟,向陆镇远挑起大拇指,衷心赞叹:不要脸,还得是老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