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自知失态,连忙松手,稽首道:“老道听得玄妙真解,一时情急,小友莫怪。这重阳子可还寻得?”
解文锦连连摆手、摇头道:“寻不得、寻不得,路上偶遇,哪里去找?”
都千年前的古人了,到哪寻去?就算寻得,那小说家编出来的《九阴真经》又到哪找去?
青松道人一脸遗憾,自言自语道:“重阳子?却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想是哪隐世宗门的高人啊。”
解文锦腹诽道:这就隐世高人了?那要是背一本《道德经》来,岂不是要开宗立派了?这青松道人看起来也不咋滴,爱忽悠人,见识也有限,自己二十岁的后天巅峰,也算一张好牌,可别打烂了。
于是,拱了拱手,道:“感谢道长好意,解家于我有养育之恩,断不能一走了之,还望道长劝解白家公子,莫要与我解家为敌,否则,不过是鱼死网破的下场罢了。”
青松道人没搭理解文锦,还在皱眉思索,想是在寻思那个重阳子呢。
解文锦也不再打扰,和陆保全交代了一下家门考核安排,只邀请陆镇远以宾客身份观礼,伺机相助,随后便回了解家大宅。
刚回到院子里,就见解文兰站在中央,瞪着眼、捏着鼻、叉着腰,在斥责仆役:“你们给少爷弄了些什么?这味道和茅厕一样,扔了、赶紧都扔了!”
解文锦心中一紧,一眼瞧见,正是自己泡的灵麻,连忙叫道:“姐!等等,那是我沤的麻!”
解文兰循声看来,瓮声瓮气道:“你这是做什么?每盆沤一节?”
解文锦急走几步,瞧了一圈,还伸手捏了捏,就没一根稍微有点软化的,不由得有点丧气,无奈道:“我得了一种新麻,质地坚韧,但怎么都沤不出来。”
“沤不出来就不沤啊,直接剥啊。”解文兰奇怪道,“你稍用点力,还能剥不下来?”
她随即从酒盆里捡出一节麻杆,丢在地上,直接搬起圆鼓石凳,横放着,压了上去。
这石凳少说也数百斤重,解文兰要不是有二十年的功力在身,还真搬不起来。这便把仆役们都吓傻了,一个个脸色发白,连声低呼:小姐小心啊~
解文兰只是脸色有点发红,索性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两脚用力,来回捻动,那麻杆就在石凳下发出噼啪爆响,似是已经完全裂开。
“你是没正经在田里干过。麻条软韧,扯不坏,直接剥也可以,只是晾晒、取丝都费力许多。”解文兰解释道,弯腰从石凳下抽出麻杆,递给解文锦。
这灵麻再强韧也禁不住好几百斤的碾压,除了青麻皮外,肉质部分已经压成了渣,手指一捋就能除掉。
解文锦搓了搓手中麻皮,除了胶质略厚外,和沤过的麻当真相差无几,以‘天工织锦’的手法,他完全有把握处理干净这点小麻烦。
竟然如此简单,怪不得‘天工织锦’里连个沤麻的池子都没提供,果然智慧在民间啊!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搂住解文兰的腰,把她托了起来,转了一圈。
解文兰羞得脸色通红,连忙低声央求道:“你搞什么?这么多下人看着!快放我下来~”
解文锦也是一时忘了身处不同世界,脸色一囧,把姐姐放下,一整衣衫,深深作了个揖,唱出个戏腔,装模作样道:“多谢家姐大人,为小弟排忧解难,实在是再生的父母、救命的恩人呐~~~”
他这戏腔一出,别人都是会心一笑,前身本就是个厮混酒楼的浪荡子,对这套再熟悉不过。
解文兰‘呸’了一声,一脸嫌弃道:“油嘴滑舌,本性不改,去去去,休要在这里碍事,把你的盆都收了。”
解文锦道了声遵命,欢天喜地的清理好院子,急急回了屋子。
解文兰也进了西厢房,扭头看了一眼东厢,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神色,既无奈又欣喜、既困惑又坚定。
解文锦哪里会想那许多?灵麻剥皮的难题解决了,之后的操作无非是水磨的功夫,‘天工入门考’终于有希望完成了。
入门之后会有什么奖励?起码要比淬真丹强吧?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