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景致映出绚烂光茫。从落地窗俯视整个院子,竟不知道水池的设计就是一个圆圆的兽头轮廓。她趴在窗户上被绚烂吸引,心里欢喜。食铁兽见怪不怪,不过有人一同欣赏,感受又是不一样的,乖巧在旁边同她一起欣赏。
“竹叶哥哥对你真好。”小人儿情不自禁说道。
食铁兽背过身,垂下头并不高兴。
“你不喜欢么?”
它摇摇头。
“你更喜欢他陪你一起玩是不是?”
食铁兽沉默一会儿,点了下头。不愿去想这个,从平台滑下去,摸爬打滚,自娱自乐。
她看着窗外,她也想念菀叶了。已经一天没见到他,竹叶也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要不我们去找他们吧。”小人儿回头,寻找身影,食铁兽在下面编棉玩。从滑梯下去,故意朝它的方向扑,一大一小两只又被撞翻,一起打滚,在棉草中“游泳”。
“你有没有名字的?”小人儿揉了揉撞撞疼的脑袋,脸上挂着笑容问它。食铁兽皮肉厚,这点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从房间里取出一块竹牌子,上面写了它的名字,还有竹叶的名字。
“慧筝……你是母的?”小人儿看到这个名字理所当然认为,遭到了食铁兽的白眼,捧着肥胖微下垂肚子,提起,让她看清楚。
她看不懂,分不清,不过想必它是不喜欢认错性别才会有这样举动。这名字也太容易被误会,难怪要藏起来。
“那我叫你筝筝好不好,听上去也清脆。”食铁兽放下肚子,拍了下,大概是允了。小人儿抬手作礼,并没有把它当作萌宠对待,“我叫云落,虽然你不会说话,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也要告诉你一声。”
他们继续玩一会儿,稍稍有些累了,仰面趴在落地窗的平台上彼此靠着,抬头看窗外的天色。小人儿心里琢磨一下,悄悄跟它说道:“今晚就算了,如果明天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他们。”
食铁兽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呼呼大睡。
不过毕竟是小孩子,不会太把自己说出来的话放心上。
在竹叶家的第一天,醒来后全把昨晚的事情给忘了,疯玩整整一天之后在睡前才想起这件事,也是打算如果他们还没来就去找,第二天醒来后依旧如此。一直到了第三天,筝筝的存粮吃完了,自闭在叫落,得了抑郁一样。
“筝筝,我们准备一下去找他们吧。”小人儿安慰它。
收拾一下,终于踏上了属于他们的路途,出发离开。
另一边。
竹叶在离开的那一晚并不是要去找菀叶。
苦骨木林有毒瘴气,之前进入过一次,吃了苦头也有了经验,只要戴上设计好的面罩自然不惧危险。竹油灯驱散瘴气,一路往前,迷茫之中前方浮现光亮,快步跟上去,除了菀叶也不会再有别人。
前面的人回头,微皱眉头好似并不愿意见到他。眉间隐隐发黑,他这几天在这里的情况也不好。
“你怎么还在这里?”竹叶先问他。
“遇到了些情况,你有办法出去么?”
竹叶提起手腕,上面系着丝线,专门用来对付迷路的问题。菀叶要他原地先待着,摸索索着丝线往回走,消失在雾霾当中,后又摸着丝线回来。
“果然是这样。”他喃喃低语。
竹叶不相信,他一点点收绳子往回走。突然,在他正前方的浓雾后面,隐约看到了自己,汗毛竖起,不敢往前。
“是黑水虻。”菀叶用异常冷静的语气解释。
黑水虻,黑色颗粒状小虫,大片聚集会形成大面积雾霾,所知物种中体型最小的一类异虫,具体形态未知。自从蓬莱现世,有人猜测也可能是类似于蓬莱的一种。因为莫名缘由忌讳触碰油脂,通常从眼耳口直接进入神经、血管。先是产生错觉,迷惑感知,最后身体被掏空,化作一滩黑色脓水。
菀叶从袋中取出瓶油脂膏,涂抹在竹叶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这样就不会受到这些黑水虻的影响。但也不能解决目前遇到的状况。他伸手上去,抓住隐藏在雾后的“那人”,竟然是空的,挥了挥手什么都没有。
“嗯。”
蜃,与蓬莱异曲同工,只可惜不是善类。
“这种虫或许来自海上的某个岛屿,模仿蜃利用光线复制对象的特征,想来是谁故意迁移过来。”菀叶眼睛微微眯起,心里盘算对策。竹叶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菀叶,危险陌生,让他有些反感的心理。
“你应该回去了。”菀叶注意到他的目光,熟练收敛,神情柔和了些,语气温和对他说,“上次的分量只够两天,食铁兽肯定在等你。”
“你不回去?”
菀叶摇头:“先送你出去。”
竹叶心里有一堆话要问他,最后也没有问出来。等它们出去之后,一个快送员在木林外面徘徊寻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竹叶,是你的信。”签完字后,他匆匆忙忙离开,继续去送其他的货单。
“是云落。”竹叶拆开,纸张上是食铁兽爪按上去的底纹,浮着黑色秀丽工整的符字,写道:
竹叶哥哥:
筝筝没吃的了,打听到林子里有种叫笋筝的东西,我和筝筝去找了,很快就回来。找到菀叶哥哥之后你们也快些回来,勿念。
云落和筝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