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信抱着药箱,许奕君正在施针,韩聪则蹲在一旁正捂着眼睛扯着袖子擦眼泪。
“这,许大夫,在下不知京城里是什么风俗,可在我们西北,只有死人才睡门板儿。”姜信皱眉道。
“巧了,京城里的风俗也是一样。”许奕君捏着手中的银针,一边慢慢旋入白珞的列缺穴,一边懒洋洋的道。
“那许大夫还让我家大人睡门板儿?”姜信对许奕君怒目而视道。
“那你把你家大人抬院里厢房里去?”许奕君手里捏着银针,斜眼看姜信:“哼,反正我是不怕的,正好,厢房里还暖和。”
“哼,你自然是不怕的,药是你下的,你怕什么?”姜信一听要进院子,语气也怂软了下来,只偷偷扭头撇嘴嘟囔。
也不知道这许大夫撒出来的是什么药粉子,只要闻到一丝就流泪不止,却偏偏许大夫全然无事。
也幸亏白珞头脸被韩聪盖得严实,这才逃过一劫。
两rn着眼泪问许大夫要解药,也不知道这许大夫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地,非说此药粉没有解药,只嬉皮笑脸的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儿嬉笑。
韩聪和姜信两人拿许奕君无法,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出了白大人,又拆了院门门板,临时把白大人安置在了院外树下。
他和韩聪直到刚刚才稍稍止住了眼泪,现在两人眼睛还肿的和桃核一般,再配上白大人睡在门板上,幸亏现在是深夜时分,否则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白大人去世了,他两哭丧呢。
“也不是我说你们两,这短短几日,白大人找我这个大夫都找了多少回了?还有,你们进我的院子能不能斯文点,得亏今日我枕下放的只是催泪药粉,若是不巧放的是个见血封喉的,你们还能全须全尾的蹲在这儿?”许奕君嘴里碎碎念叨着,手里却施针不停。
不过几针下去,又在嗓子处抹了许奕君秘制的药膏子,韩聪两人便能看出白珞的呼吸已顺畅了不少。
施针等待的功夫,许奕君又捧起白珞的手腕细细观瞧,半晌才叹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树稀有,向来只在海外岛国才有,不想我大洲国居然也有一株。”
“许大夫知道这树是何来历?”姜信睁大了肿胀的金鱼眼,惊讶的看着许奕君。
“嘿嘿,我若是不知这树,又怎么会解白大人这毒?不知毒性,解毒就是治标不治本,又怎能让白大人缓解如此之快。”许奕君得意的笑道。
“此树名为番石榴,又名疯大戟木,毒性最重,白大人这是运气好,只是被枝干被折断后流出汁液染上了,又碰上我这个知道这树的人,若是不小心入了口,只要一滴就足以让人嗓子肿胀闭塞,当场窒息而死如果夜宿野外的人不小心捡了它的叶子去烤肉,那烤肉也能变成毒肉若是被燃烧的烟雾熏了眼睛,轻则头晕目眩出现幻觉,重则晕厥甚至双目失明。啧啧,你们说这树是不是厉害?”
许奕君慢悠悠说出了这树的来历,末了,还感叹的摇了摇头。
韩聪姜信两人从未听闻过如此毒树,不由都后怕的点了点头。
趁姜信照顾白珞的当口,许奕君拉了韩聪去了一边:“此树暗卫已经求取多年,却因海外路远,行船费时,兼此树又稀少之极,只在海中岛国生长,故这些年暗卫一直也未能寻到一颗,没成想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在山海村里藏着一颗,你快上报给翰飞,让他派人来取,若是大批栽种出来,以后暗卫可就又多了一样手段了。”
韩聪连连点头,对许奕君恭敬拱手诺:“是。”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