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三草堂的中房里。
轲兴刚吃完晚饭,搓着肚皮,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渐散的霞彩。
他满意地摸了摸脸庞上的刘氏须:呃,饭菜美味,有钱真好,今晚继续去听书。
“客官,有人给你一信,言傍晚才给你。”
店小二敲门进来,手里提着热水,把信递给轲兴。
“多谢,你去忙吧。”
轲兴关上门才拆信,信上写着:弟来三元码头,兄在岸边等候。
“字迹相似,必是李昊所邀。”他看着笔迹,心里略微高兴,等候近三月,他已消去许多冀盼,心情平复不少。
他赶快擦了把脸,稍作装束,悄悄走出三草堂后院。
他在街头上闲逛了一会,没发现尾随之人,于是急步往码头而去。
三元码头是渔人聚集之地,大小渔船正陆续归港。
此时余晖将尽,轲兴在岸边慢慢地走,看着各渔船上的喧闹,就是不知李昊隐匿在哪里。
“小兄弟,坐船游河么?一趟只需十个铜钱哩。”有人朝轲兴喊话。
轲兴定神一看,发现岸边停着一只有蓬小船,船踏板早已伸上岸。
船上站着一个戴竹笠的渔翁,手握长杆,眼睛直望过来。
这声音耳熟,难道是李昊?想着此事,轲兴走近小船,打量着渔翁,果然是李昊。
“李——”轲兴拱手要打招呼。
“小兄弟快上船,有话船上说。”李昊制止轲兴往下说,手里的竹杆点了点桥板。
轲兴沿桥板上了小船。
“快进船蓬,里面已备茶水。”李昊催促轲兴。
轲兴只好躬身走进船蓬。
李昊收起桥板,竹杆一撑,小船荡离岸边,顺流而下。
一会儿,李昊摆好竹杆,也走进船蓬里。
两人都客气拱手行礼,然后就坐。
“李元帅,天火珠在这里。”轲兴没说废话,他想早些完成马德道长的嘱咐,说完他除下短袍子。
“慢点,别太急。”李昊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努力压抑心情,定神看着轲兴的动作。
轲兴把袍子反转,掏出一柄小刀,割开厚实的内缝袋,取出了天火珠和一信,双手捧着递给李昊。
天火珠是用绸布包扎着,厚厚的包了几层。
轲兴有点感触说道:“李元帅,请收妥宝物,还有马道长给你的信。三年了,你的嘱托我终于完成。”
李昊一阵激动,手微抖着接住天火珠和信件,打开绸布。
“这就是天火?!原来真是一颗珠子,它怎不发亮?”
“禀告李元帅,马道长言此物让月光照过才发亮,此珠比先前细了一圈,可能是离开了龙渊所致。”轲兴如实回答。
李昊收起了天火珠,重新包好,放于一个小皮囊里,然后拆开信,略略一看,最后收起两样物件。
他笑看着轲兴说道:“贤弟,先喝口茶。我比你年长十多岁,咱俩是结义兄弟,你应该唤我为兄长。三年了,说说你在广宁观的事给为兄一听。”
“好的,李兄。”轲兴听其言,细细说了。
李昊听完很感动:“贤弟,辛苦你了。你失忆的事,我明天给你找个名医细看,或许有些帮助。”
“多谢李兄。”轲兴连忙回答。
李昊又问:“贤弟,你以后又可打算?”
如今已把天火给了李昊,轲兴的心情倒是轻松,说道:“我想去城里的各坊走走,找份合适的事来做。”
李昊听了满满失望,说道:“贤弟,马道长说你学得一身本领,你甘心在市井浪费人生?”
“兄长,我这是暂时之计,若不做事赚钱,以后我连饭也没得吃啊!”轲兴没作隐瞒,坐吃山崩,加上李昊给的钱所剩不多,他今后了不想麻烦别人。
“贤弟,赚钱吃饭的方法有许多,男人怕入错行,前程很重要。不如我给你个提议,就是跟我去从军,入读军事学堂。”接着李昊解释读完军事学堂的去向,又言轲兴身怀武功,定能施展人生抱负。
听了李昊的大道理,轲兴却摇头说道:“兄长,军营里管束太多,连逛个街市也不容易。若有战事,还要冲锋厮杀,伤人伤己,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