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敢的,一有苗头就被长公主客客气气请了出去。
做客欢迎,提亲免谈。
是以谢衿年纪虽小,但平城不少人都在猜测长公主什么时候兑现说出的话,让宝贝女儿出家。
谢觉前几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家女儿,自然要嫁全大兖最煊赫的门庭,最好的郎君。等我女儿出嫁的时候,二十里红妆,三十里脂膏燃烛。亮瞎你们的眼。
现在不知道是年岁渐长,随着父亲的隐退逐渐接手了谢家,思考事情更上了一个层面,倒是没有之前那个气势汹汹要嫁女儿,反而三缄其口。被人问起也只是好脾气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随女儿心意。
金粟听见这明显敷衍的话不说什么,反而从善如流,“谢小娘子超凡脱俗自不是尘世之人可比,陛下还常念叨小娘子呢。此次到新都之后,相必陛下还要留小娘子在宫中多住些时日呢。”
谢觉不想和他多谈女儿的事,岔开话题,“阿禧怎么样,她原本性子就娇惯,这一路我听见一些风言风语,担心的紧。”
说到谢禧,金粟不敢怠慢,“都是些看不惯谢贵妃得宠小人的谤讥之言,小谢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陛下已然狠狠责罚,相信没有那不长眼的敢在触谢贵妃的霉头。”
何止是没人敢触谢禧的霉头,就连谢家也跟着沾了好大的光。他父亲养着病硬是被那些上门恭贺的人吵了起来,全给撵了出去。
“如今皇后殿下和太子还没到新都,陛下便如此偏袒谢禧,真要双方见面,又可如何是好?”
他的担心并非没来由,林陈叶对谢禧的宠爱太盛,简直到了令旁人退避三舍不敢与其争锋的地步,这在过去十几年间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谢家已然烈火烹油、繁花锦簇到了巅峰,谢觉不觉得谢家到了需要靠女子来维持荣耀的地步,也不希望谢禧被捧得太高。
谢禧心中有恨,你不管她,让她安安静静自己待着,心中这份无处安放的恨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她会学着释然。
而林陈叶如今的举动,只会让谢禧心中的恨意越发尖锐,不是伤害自己便是伤害别人。
她心中的那团火,迟早会把她灼烧殆尽。
“奴婢方才从殿下那边过来,殿下并未说些什么。”
“殿下贤德朝野皆知,又如何会因为这些事说什么,难不成她皇后之尊,还要因为陛下宠爱一个妃子而生气嘛。”
更何况谢禧是她妹妹,做姐姐的如何能没妹计较这个。
金粟看不透谢觉因何生气,谢娘子得宠,对他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小谢大人说的是,是奴婢短见。”
短见,你可不短见。为了能在林陈叶面前重新出头,费了多少心思,怕是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虽然谢觉知道林陈叶身边这些人的底细,但现如今再亲近的兄弟也抵不过沉甸甸的君臣大义。他如今的身份只能冷眼旁观林陈叶身边这些人的心思,而不能像少年时玩笑般的指手画脚。
“别在谢禧身上费太多心思,不然你会事与愿违。”
小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不要拿谢娘子生事,还是她不希望谢娘子太得宠和皇后殿下争晖。
金粟不及细想,又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