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又将皇后殿下的颜面置于何地!
皇后殿下觉得没什么,但她插不上嘴。眼前的御史大人声泪涕下,声嘶力竭,话语间都是对陛下的担忧和对大兖未来的忧虑。
“……殿下身为后宫之主,一定要严肃宫纪,切不可让此等风气疯长啊!若是人人效仿,那陛下危矣!大兖危矣!”
谢曦端在皇后玉座上,神色肃穆,不言不语。谢杳和谢迩在下面站着,一动不动,一面严肃。
等这位年纪大的可以当谢曦父亲的御史哭累了之后,终于消声。谢曦在上面不动声色的呼了口气,让人上座。
御史大人一听又来劲了,“殿下,老臣不累。老臣今日见不到陛下,是万万不会走的。”
老大人您不累我累啊,您老来之前我刚刚安抚好一群要闹事的嫔妃,你又哭了半晌,我实在吃不消啊。
真当皇后是好干的吗。
“老大人稍坐,不然您累着身子,又如何见陛下呢。再者,我也有些话要与老大人说。”
御史大人这才颤颤巍巍坐下。
他一落座,谢杳和谢迩也总算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和他一起坐下了。
“我知道老大人一心为了陛下这才情急,可老大人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您万一因为这个累着了,陛下可怎么放心啊。”
看老御史又有说话的意思,谢曦抢在他前面开口 ,“我知晓老大人的意思,可陛下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再说了,陛下严令后宫不得干政,我不知前朝是何种情形。但我深知从陛下亲政至今,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大兖。”
“即使如今有些许放纵之处,老御史和前朝各位大人多规劝些就是,何必做如此形状。老御史年事已高,如何经得住大喜大悲。”
老大人还想说自己不是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装疯耍赖,自己不是那种人。
谢曦马上眼含泪光,泫然欲泣。
“我自入后宫便不多见父亲,如今离了平城更不知何时才能有天伦之聚。老大人知天命之年,仍然为国尽忠,为陛下操劳,实乃国之大幸。”
语气钦佩,万分欣慰。
“……呃。”
殿下您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林陈叶现在这样实在令人想不通,有疑惑的不止这位上了年纪的御史一人,但是都明智的选择了三缄其口,默默观望。
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位御史大人要来皇后面前哭诉这件事呢,他是御史,就是干这个的,朝中谁不能参。而且他年纪大了,一般陛下都会给他个面子,不会做的太难看。
因此,被推到谢曦面前。
“多谢殿下关心。”
眼见这位御史有消停下来的意向,谢曦让人上了些点心,老大人年纪大了,说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谢杳和谢迩顺带着吃点东西。
正当御史大人在皇后宫里开始垫点点心填肚子的时候,谢觉姗姗来迟。
未等人通报,谢觉大步流星走入,边走边说,“居然敢闹到皇后面前,真是太过分了。”
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略过老御史的桌案。
“人呢?”
“阿兄怎么来了?”
“我一接到消息就过来了,”这群人真是不让人安生,“真要这么关心陛下有本事在正德门的牌匾下跪着求见,来找你算什么。”
谢觉满腔胸臆无处发泄,正打算破口大骂。一群什么人啊,厉害的不敢找,专欺负我妹妹。你们没家吗?没有老婆孩子吗?你们没有我有啊!
能不能体谅一下一位夫君和父亲的心呢!
所幸谢觉畅所欲言之前胡乱一瞥看到了坐在谢杳谢迩对面的御史,一番慷慨陈词没来得及说。
“老胡?!”
胡御史,是的没错,就是胡御史。是那个上次不顾一把年纪专门跑到相宜城规劝林陈叶而被谢觉一通抢白还没能回嘴的老胡御史胡大人。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