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这作甚?”
随着一声男声,尤姝姝慌忙抬起纤纤玉指拭去泪痕。
转过身随着男人走近尤姝姝方看清眼前人。
一袭白色镶边的公子袍,腰上挂的是带有沐字的镂空玉佩,面若冠玉,两条丝绦迎风纠缠,更生出一种风流体态。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真应了那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人走到尤姝姝身边复又问了一句:
“姑娘,你在此作甚?”
尤姝姝抬头看向桃花:
“见这里春色正好,信着步前来一观,可是有何不妥之处吗?”
那人轻笑着,他的笑容恰如三月风,温柔细腻令人如沐春风般悠然,自在。
“姑娘言重了,并无不妥之处,是小生一时鲁莽惊扰了姑娘赏春,姑娘见谅!”
尤姝姝摇摇头道:
“无碍。”
说着继续看着桃花。
那人嘴里轻声轻语道:
“满园春色关不住,
一簇桃花出墙来。”
尤姝姝有些诧异的回头:
“叶绍翁”的诗,被公子这么一改倒也是合时合景。”
那人轻笑着回道:
“只可惜了曾经有多繁荣,如今就有多荒凉!”
尤姝姝叹道:
“莫不是这遍地残红勾起了公子的一丝惆怅?”
那人莞尔一笑:
“姑娘再别公子公子的称呼小生了,小生“姓沐名辞字子规”敢问姑娘芳名?”
尤姝姝看着沐辞如一汪春水般的眼眸略有些羞涩的回道:
“小女子姓尤名姝姝,见过沐公子!”
沐辞抱拳:
“尤姑娘多礼了!
尤姝姝有些不解的问道:
“子规?可有何出处?”
沐辞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并无出处,只是我额娘平生最喜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一诗,遂取名子规。”
尤姝姝思虑了一会儿:
“杜鹃,子规本是一物,想必令尊早已定了字,男子规。女杜鹃了。”
说完,轻抬玉指掩面莞尔一笑。
沐辞摇摇头,却也觉得尤姝姝这番说辞甚有意思。
“尤姑娘好一张伶俐的口齿。”
尤姝姝收起轻笑,觉得自己确有不妥之处,轻声道:
“沐公子可是恼了?”
沐辞摇摇头道:
“明知姑娘这番话是取笑,却又无让人可恼的地方。”
尤姝姝微微放下心来。开口言道:
“令尊不是长安人?”
“的确不是长安人,蜀国人!尤姑娘为何如此问?”
“小女不才曾读过“李白”的一首诗,
“蜀国曾闻子规鸟,
宣城还见杜鹃花。
一叫一回肠一断,
三春三月忆三巴。
想来令尊是思乡了!”
沐辞微微一怔嘴里喃喃道:
“蜀国、子规、三巴、怪不得……怪不得阿娘一定要葬在蜀国……”
尤姝姝并未听清沐辞的喃喃自语,好奇的问道:
“沐公子你说什么?……”
沐辞摇摇头:
“并无什么。”
尤姝姝也不好再多过问,只好佯装不知的问道:
“沐公子您对这荒院寒门似有些熟啊?”
沐辞转身边说边走到正门前:
“不熟倒也算不上不识,年幼时叶府也曾来府拜访过几次,叶府有位千金倒好似与我一般大小!只是如今生死不明!”
尤姝姝看了看眼前的沐辞,年幼时似跟随父亲拜访过一位沐伯伯数次!
“既如此想必沐公子对那叶府之事也略知一二吧!
沐辞摇摇头轻声细语的说道:
“一二也未可知,因事件牵连重大父亲从不许我过问太多,只是道听途说的罢了。”
“无碍,沐公子但说无妨小女子洗耳恭听!”
沐辞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说道:
“想必尤姑娘那时年少不懂事,故不记得,十年前叶大人因勾结乱党牵连整个叶府惨遭灭门!震惊整个长安城!”
尤姝姝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泪水在眼眶打转苦笑一声:
“当时年少!似有耳闻!如今方才得知,当真是好不可怜!”
“姝姝?姝姝你怎在这?”
尤姝姝回头看见站在身后的尤老妇,
“娘!您如何出来了?”
尤老妇走到尤姝姝面前平时点了下她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你爹见你许久未归,一时担心在家坐卧不安的,老身只好出来寻你!”
尤姝姝握着尤老妇的手:
“是姝姝不好,让爹娘担心了!”
“娘!这位是沐公子!”
说着看了看沐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