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东黎踉跄两步,跑进来,扶着被撞坏的木门,茫然无措,环视一圈,落在于知县身上:“你是荆门的知县?云大人怎么了?”
选项来的及时:哭或面无表情。
仰东黎正愁演不了,瞥了一眼谨慎观察她的师爷,满怀感激选了哭。眼泪立刻滂沱,吓了所有人一跳,哪怕有心怀疑的,见她如此难过也都说不住话来。
“本官……公主……”于知县哆嗦着说不出话,被师爷拧了把手臂,才勉强说出句完整的:“回公主的话,下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喝了那杯茶后,他就……”
姜茶检查完云宴川,哭着跪在仰东黎面前:“公主,大人这是中毒之兆!一定是那杯茶有问题!”
“不可能!”仰东黎不敢相信般捂住嘴:“那是我泡的茶,你们当时都看见了,怎么可能有问题?除了我,就只有奉茶的小厮碰过。”
于知县心里一声咯噔,仰东黎和姜茶缓缓向他看来,他连连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师爷撑住他,抢先一步道:“公主别急,奴才和于大人定会派人查清楚!至于其他,还请公主不要先下定论!”
“对、对!”
远处的房檐上,黑衣男子最后看了眼云宴川,见他面色灰白、四肢僵硬,已是无力回天,才满意地站起身,传来信鸽,咬破手指,迫不及待就将此事传回了京师。
信鸽扇动双翼渐渐飞远,但霎时,男子耳边气息一乱,只见雪亮的光闪过,一点剑尖就要抵上他的喉咙,他立刻偏头躲过,提剑格挡。
“云大人就是在于知县眼皮底下出事的,奴婢不相信知县的人查,公主三思!”
“驿站是你们的地盘,于大人没怀疑你们贼喊捉贼,你们倒是怀疑起我们大人了!”
姜茶同师爷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抄起袖子动手了,仰东黎立刻拿起手帕拭泪,痛心的模样:“此事稍后再说,云大人的安危重要,姜米,快去看看郎中怎么还没来?”
“是!”姜米提起袖子擦净脸上的泪痕,裙裾翻动就往外跑去。
师爷留意到地毯上水渍,仰东黎眉心一跳,朝姜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她伏在地上咳嗽,门外的姜米同样听见,回过头。
“大人,云大人既然是饮茶出了意外,何不找仵作来验地上的水渍?”师爷最后半句话被姜米的尖叫掩盖,仰东黎和于知县的目光顷刻被吸引,一同跑到院子里。
远处缠斗的两人越打越靠近驿站,仰东黎不懂武,也认出了黑衣男子就是方才挟持她的那个,且他显然占了上风。
于知县不在乎真相,急于摆脱嫌疑,忙指着那两人,朝兵差大吼:“快!把那人拿下!”
师爷急匆匆跟出来:“要活的!仔细灭口!”
他瞟了仰东黎一眼,仰东黎掐着手,仍旧是提心吊胆的模样,维持着受惊公主的模样。姜茶随即站在了仰东黎身后,她温热的手,让仰东黎一瞬间安定了不少,想起了方才——
“需要我先给你们解释么?”
“不用。”姜茶低着头,眉眼间却是骄傲和信任:“我们是主上亲手训练出来的。”
仰东黎回过头,云宴川躺在榻上,身边跪了一群不知真相,真心实意替替他哭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