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略微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价格。大舀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为难。他放下酒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长哥们,你也知道俺家的情况,这些年啦就靠俺媳妇一个人挣钱,我这把贱骨头,到处都没人要了。儿子虽说开挖掘机能挣几个,但是啊,挣得都给他自个儿和外面的“女人”花了,你知道吧?我为啥这么着急着盖,就希望儿子能归心啊。”
大舀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样,哥们,这样子,你先给我盖,行不?等我儿子回来之后,我叫他拿点钱出来,我这还有点烟酒钱,我和他的凑一凑再给你,行不?”大舀继续给长生说道。
长生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大舀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帮你把洗手间盖起来吧。不过呢,咱都是明白人,这钱的事情咱们还是得说清楚,我愿意先给你垫着,但你也得尽快想办法还给我。”两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直到深夜,长生都不好意思拒绝大舀的“盛情款待”,毕竟,大舀可是他下一个东家。
大舀听到长生答应了,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连忙点头答应,并保证一定会尽快凑钱还给长生。就这样,大舀的洗手间也要开始动工建了。
喝酒到半夜,大舀一瘸一拐晕晕乎乎地回到家里准备上床睡觉了,也许是酒的后劲大发,又或许是洗手间的事情谈成了,大舀太高兴了。
一巴掌拍到美兰的屁股上:“睡什么睡,给老子去倒点水来喝,再给老子洗把脸,老子好几个月都没洗过脸啦,儿媳妇要来了,得洗把脸....洗把脸......洗.....”
美兰不慌不忙地从床上爬起来,“盖洗手间的事情谈成了?”去厨房里给他倒了盆水,再用大舀的黑的发亮的毛巾给擦擦他的脸。
“成啦.......那还......不能成吗?没有钱,没有钱,老子这房......房......照样盖.....起来!!!”
大舀从床头柜上拿起美兰常用的红色梅花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那张老脸。
“唉,没想到自己都是一把贱骨头啦~”他望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因常年的风吹日晒而显得黝黑粗糙,一头稀疏的白发随意地贴在头皮上,仿佛连风都不愿多吹动它,他的双眼深陷,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沧桑。油渍、酒精、嘴角掉下的食物残渣附在衣服的领口上。
大舀叹息一声,大舀扔下镜子,昏昏然睡去,美兰轻手轻脚地倒掉洗脸水,也默默躺回自己的床铺。
他的家里也是一片狼藉,家具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地板上散落着各种杂物,让人无处下脚。空气中弥漫着狗屎、鸡屎的恶臭,以及难以忍受的尿骚味。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大舀似乎并未因家中的狼藉而有所改变。他依旧沉浸在幻想和兴奋之中,仿佛这一切的杂乱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