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的心太小，装不下那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仅能容下魔神一人。

他牵挂着魔神，魂牵梦萦，恨不能把魔神的衣服亲手脱下。

午饭过后，龙骑原本要陪云雀去公会训练场健身，半路遇到一名蜥蜴人少女，他便跟着人家尾巴走，问人家会不会用尾巴抽人。

那姑娘是新晋冒险者，遇到银等级的前辈，她慌忙行礼，尖锐的前爪抓住皮甲边缘，胆怯回应：“我、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龙骑大方说。

他当街脱胸甲，盔甲类衣物穿脱很麻烦，他捣鼓半天，最后指着云雀，说：“快用你无敌的脱衣术想想办法。”

“帮我把这玩意儿取下来。”

帮他脱下沉重的铠甲时，云雀还很幸运地解锁了一个新词条，他定睛一看，被词条描述吓得汗流浃背。

【脱衣术·破】已解锁进入备选池。

【脱衣术·破】：大幅提高力量发挥上限，觉醒M属性。被脱衣术脱下的衣服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解锁途径：累计脱下99件重型护甲）。

M属性是什么属性，云雀不清楚。

他只知道龙骑戴着头盔，光着上身站街道里，拍拍胸脯，说：“朝这来。”

蜥蜴娘喷吐着分叉的舌，用爪子扣了扣脸侧鳞片，答：“前辈，我不会。”

“唉，你看你……尾巴可是你的第三只手啊！走，跟我去训练场，我教你。”

“真、真的吗？”

“需要交学费吗？”

“不用。”他抱着胸甲在前边走，蜥蜴少女在他身后跟，“免费。”

“谢谢！我、我其实才刚注册成为冒险者……”

他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撇下云雀，带着蜥蜴族的少女走了，走得很潇洒。

这家伙……

云雀苦笑，不小心看到灯柱上的海报，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同他身周的枫叶一起包围了他。

有没有可能，我才是XP不正常的那一个——在小镇待久了，他有时会询问自己。

从训练场出来时，是夜晚。

正巧在酒馆门口遇见了龙骑，他仍光着上身，和白天不同的是，他满是划痕和旧伤疤的后背，多了几条深红色的鞭打痕。

“前辈，再见。”

蜥蜴娘神色恭敬地对龙骑鞠躬，腰弯成直角。

“你很有天赋。”龙骑轻轻抚摸坚硬鳞片在他胸膛留下的划痕，满意点头，“明天下午在训练场等我，我再教你一些新东西。”

“记住了，小姑娘……尾巴是你的第三只手，你要学会依靠它。”

“是！前辈！”

能得到银级前辈的指点，她很开心，尾巴尖端灵活地打成爱心结。

她尾巴确实变灵活不少。

“……龙骑，问你个问题。”等蜥蜴少女走远，背靠灯柱的云雀用他低沉的嗓音，呼唤龙骑。

没人知道龙骑的名字，正如没人见过他头盔下的面孔，认识他的人，都用“龙骑”来称呼他。

“你问，我在听。”

“你是受虐狂吗？”云雀直言不讳。

龙骑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昂首，让那皎洁的月光落进头盔眼缝，落在他脸上。

过了会儿，他说：“唯有疼痛，才能将我带回到那个黑暗又深邃……”

“别扯这些听不懂的话。”云雀打断他，“你就说你是不是？”

他摇头：“不只。”

“还有什么？”云雀打算深入了解他的挚友。

“云雀，你见过龙吗？”龙骑反问。

“见过，两年多前，我和你被飞龙追着跑。”回忆漫起，云雀闭上自己同黑丝一般深邃的眼睛，“你屁股被龙喷了口火，熟了。”

“我不是说飞龙种。”龙骑右手下意识往后摸，“我是说巨龙种和古龙种。”

“你没见过它们的模样，只有当它们屹立在你面前时，你才能真切体会到它们的强大与自身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