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写完，我请你们吃烤肉吧。”

虽然宋鸽不情愿，但还是被拖去了烤肉店。说来也怪，从那一事后，四人关系越来越好，谈序性格也变得好起来，或者说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谈序接力赛摔跟头、谈序得了最佳辩手……等等。最近的一条是谈序上课中邪被室友抽巴掌。

关于他的一切都挺有趣的，但从那以后，谈序便休学了。那时没有鼓足的勇气，今天有了，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谈序学长，可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一旁骨折坐轮椅的闺蜜在一旁默默加油。

“……抱歉啊，我不太喜欢社交。”我婉拒道。

“不是社交，是……”女孩低头难为情地咬了咬嘴唇，“是我喜欢你……这样可以吗？”

“啊……？”我愣了下，“这样、这样也不行。”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学妹，就算是真的，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是耽误人家。

女生被喜欢的人接连拒绝，眼眶泛红。一旁的闺蜜听见这样的对话，双手转动椅轮来到两人面前。

“你这人真是没眼光，小锦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们走！”

小插曲过后，我就开始等孙寒的检查结果。索性是好的，并未有中毒亦或是其他感染之类的情况，我让医生给多开了点药，自己也能跟着吃点。

“你这个朋友是混血吗？这眼睛挺好看的。”医生笑着问。他算是知道了，病人的这个朋友应该就是内向腼腆。

“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孙寒回道。

“那眼睛……？”

“美瞳，时尚弄潮儿。”

“……”我怎么才知道孙寒这么能说。

折腾了将近半宿，直至电梯停在四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高婶怎么样了？

我和孙寒应该是意识被拉到那个空间，但在里面遭受的伤害全作用在现实的身体上。那么在那个空间死去的高婶，如今还活着吗？

“等我下。”我在高婶门前停住脚，抬手扣了两下。

“……”

没动静，莫不是……我急促地拍打着门，“高婶？！高婶！”

这回房间传出了杯子碎裂的声音，高婶挪动肥胖身躯，在跨越桌子与书柜之间的缝隙时将杯子碰掉了。

“臭小子，你最好有事！”高淑声如洪钟，我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推着孙寒，“快走快走！”

我和孙寒把药分了分，回到房间后，听见当当砸门的声响，“谈序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

笑话，谁会主动去见母老虎啊？坐在床边歇了一会，然后将窗帘拉上。站在镜子前看着现在的自己。

一黑一红两只眼睛，我扒拉着眼皮，慢慢转动那只红眼珠，能视物、除了能看到些不该看见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甚至比我原先那只眼睛视力还好。

胸膛处，白色的丝线与血肉紧密相融，形成丑陋的疤。

“静谧心？”我怀疑我听错了，会有心脏叫这个名字吗？完全不能从名字上判断出它究竟有什么用。

会长生不老？会变成怪物？都有些不可思议，但此时的我确实因为这颗心脏活着。

黑骨手向上延伸的黑色纹路已经停止了，它使得我整个人都看上去不太好。我盘腿坐在穿衣镜前，沉默良久。

“能不能小点声？！”这是我没听过的声音，她在制止在楼道内大声叫嚷的高婶。

我知道又一场口水大战要展开了，可奇怪的是，高婶那边真的没动静了。

我想到送祥村的那些人，可能……高婶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