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失踪的孩子如果能……”许连山说了一个话头，但又怕自己要求太多，“最重要的还是安安。”

……

我理解做父亲的心急如焚，所以对于上一秒还在请喝茶，下一秒被送到幼儿园门口的行为并未多说什么。

“果然是有钱人，房子说买就买。”孙寒小声和我蛐咕。

站在一旁的王生听见后解释道，“这房子是姨夫租的，这周边的房子可不好买。”

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地回身看向那栋高楼。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喝茶的”的那扇窗户前，许连山严肃静默地站在那。除了他之外，还有十几扇窗户前站着人。

他们也在看向这边，不过目光却是落在王生的身上。老校长因故心脏病发，这个临危受命的儿子承诺会将他们的孩子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那么他们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付出代价。

“走吧谈序。”王生刷开大门门禁，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我和孙寒随后跟上，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坚持要与我们一起，不过多个人多条命，就算有危险也不能可一个人摧残吧？

王生说：“这里只有在夜晚才能听见孩子们的声音，我们得等到天黑。不如先我带你们熟悉这里的环境？”

“行。”我点头道。在这种邪乎事中，最忌讳当无头苍蝇。

从幼儿园大门进入，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座大喷泉，喷泉中心立着一块巨大的白色雕塑——是一个仰面迎向太阳的美丽女孩。

不过因为幼儿园关停，喷泉也关停了。

喷泉正对着就是幼儿园的大楼。可能是没人的缘故，一楼大厅看起来比较空。两侧是向上的电梯，中间是楼梯。

一楼两侧各三间教室，每层配备两个卫生间，就在两侧最里的位置。二三楼也同样如此。四楼则是自愿的、培养爱好的教室。有隔音完备的琴房、也有陈列学生稚嫩手笔的绘画室。

我通过门上的小窗看了眼绘画室，我一直觉得我是因为谈安书才走上这条路。但看到画板、染料、孩子们的画，想到那些日日夜夜坐在风景、人物、建筑前的自己……应该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谈安书。

五楼是校长办公室，和小型的儿童图书馆。六楼现在没怎么用，堆积着杂物。这里被很多孩子当做冒险圣地，虽然就只有几间空房子和一些“破烂”。

将整栋楼转了一圈后，我见天气尚早，向王生询问道：“绘画室的东西我可以用吗？”

“当然，随意就好。”

王生虽然看着像是一板一眼的人，但却格外的好说话。

“谢谢。”

坐在画板前，这段时间的经历在我脑海中形成一副又一副的画面，可我不想画这些。就在想放下笔时，孙寒正好走了过来，“你想画什么啊？”

“没什么想画的，不如你坐过去，给你画一张？”

“也行。”孙寒其实并不像当一动不动的模特，但谈序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便答应下来。

“可以眨眼，哈哈哈哈……”在我发现拼命瞪大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的孙寒时不禁笑出声。

孙寒偏了偏头，脸上尽是尴尬，“那你不早说。”

当模特的时间比孙寒想象的还要久，落日的余晖从玻璃窗透射进来。大楼的走廊中影影绰绰，这里开始热闹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画，说不好究竟差在哪里，但感觉就是有点别扭。

“画完了？”孙寒走过来要看，我连忙将画拿下来背在身后，“现在还不能看，还差点。你知道的、大画家是不会让别人看见尚不完美的作品。”

“行，那等你画完再让我看。”孙寒并不纠结于这件事，因为他急于另一件事。他手捂着肚子，已经憋了好久，“大画家，那我就先去厕所了。”

“我也去。”

但孙寒已经等不及了，我将画收好。再出门时，见孙寒已经冲进了厕所。

厕所是两排相对的隔间，一排有四个门。其中一个显示有人，估计就是孙寒。

这个门究竟是谁设计向里开的？我进去反手关上门，裤子刚脱一半，就听身后悠悠传来一句，“哥哥你能不能去别地方尿尿，我在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