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是铺好的绒毯，慕昭轻轻将慕云淮放在榻上。慕云淮的手却松不开。

慕昭无奈，继续抱着慕云淮。她看向窗外，马车向着慕府慢慢行驶着，那是她记忆中的“家”。

出了皇宫，尽管慕昭早已从夜辞口中得知，面前的景象还是令她心惊。

「哀鸿遍野，生灵涂炭，腐肉三千里。」

“外祖父，我想帮他们。”慕昭对慕止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好像知道师父让她来的用意了。

战争是会死人，可夜辞不该滥杀无辜，那躺地上的，分明不是甲胄，而是寻常百姓。

那是她的国，她的家。

慕止也是神情悲凉，他镇守边关这么久守卫的百姓都成了一具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慕将军，救救我们。”幸存的人们都尽可能隐藏自己，可他们看到了慕止。

“慕将军，救救我们。”凄凄惨惨戚戚。慕止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

“我们不想为人鱼肉了。”敌军进犯，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慕将军……让我们跟您学武功。”

马车停下，沈清珩恭敬拉开车帘，众人停下恳求的话语，纷纷抬头。车上下来的不是慕止，而是绝色的少女。

慕昭看向最前面的少女，想学武的话语正是出自她口。

“你叫什么？”

“琉璃，我叫琉璃。”琉璃见慕昭与慕止同乘一辆车，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慕小姐让我们跟你学武功吧。”琉璃磕头，额头磕出红红的血印。

“我只是居于后宫的后妃，从来不出门的病秧子。”慕昭看着琉璃，等她的回答。

「宿主……」02心疼她自贬自己，却感受不到慕昭的失落，只注意到了她对琉璃的兴趣。02无语，它就知道，这个腹黑的女人。

“不、不是的，慕小姐有勇有谋，狗皇帝算什么东西，他给慕小姐提鞋都不配。还、还有夜辞让京城变成这样，我的家人……都没了……可您杀了他，我也想像慕小姐一样，可以手刃仇人，保护我的妹妹。”琉璃说完，担忧的看向慕昭。

慕昭看向前方门后探出的扎着辫子的小小脑袋。

她害怕慕昭嫌她是个累赘，嫌她没有任何武功功底。

“明日午时，想学武的都来义学堂。”

“谢谢慕小姐!义学堂是在……”

“慕家会出资建设。”慕止明白慕昭意思。

“谢谢慕家，谢谢慕小姐。”琉璃泪眼泛红，朝慕昭跪下。

“不必跪我，以后也没人能让你跪。”慕昭扶起琉璃，帮她擦去泪珠。

“我明白了慕小姐。慕小姐你是除了父母以外对我最好的人。”琉璃又哽咽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慕昭轻轻抱住琉璃，轻拍她的后背，“以后……”慕昭想说以后万事尽可以找她，可她做不了承诺，终有一天她会走的。

“以后有事我可以来找慕小姐吗？”琉璃回抱住慕昭不肯松手，她不想失去这难得的温暖。

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慕小姐是她最大的依靠。

一向从容的慕昭却不知怎么回答。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看到你的成长。”慕昭叹了口气，揉了揉琉璃的脑袋。

“嗯嗯!”琉璃在慕昭怀里点头，“我会的慕小姐。”

「宿主你真是少女杀手。」02啧啧称奇。

沈清珩一直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确保慕止等人没有危险。而车内的慕云淮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他看着窗外的慕昭，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