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您都回来了,怎么也不差人和我说一声?若不是殿下刚刚告诉我你进了宫,我就要和你错过……”
杜衡一把甩开她紧紧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冷声道:
“本将军去哪还要和你报备吗?”
婠婠一噎,却很快反应过来,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佯装羞恼地跺了跺脚,娇声道:
“虽然现在还不用,但是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将军你以后出门,自然是要由我为您安排出行事宜……”
身后的闹剧还在上演,墨柒顿住的脚步却已经再度提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二人如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墨柒抚了抚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一步比一步,走得更决绝。
杜衡见墨柒离开,手中推拒的动作不由变得更重。
“你是什么身份,本将军要去哪,还要向你一个小小的侍妾报备不成!”
说着,他狠狠地推开仍旧和他纠缠不休的婠婠,厌恶的拂了拂袖子,大步离开。
他正要快步上前追上墨柒,身后却传来婠婠凄婉又尖利的声音:
“我有孕了!”
“嗡”地一声,杜衡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轰鸣,头也一阵一阵地发晕。他大步迈出的步子顿住,背对着婠婠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
“你说,什么?”
“我有孕了!我怀了将军你的孩子!”
婠婠刚刚被杜衡那猛力一推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没有摔倒。
见杜衡停住脚步,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又大声喊了一遍。
杜衡转过身来,满眼纠结迷惑,紧皱的眉头暴露了他此刻的痛苦。一张脸上情绪繁杂,却独独没有婠婠想要看见的欣喜。
“这才几日,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么快!”
杜衡像是找到了一个足以站得稳脚的理由,迷茫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还渐渐染上了狠戾。他猝然伸手掐住婠婠的脖子,冷声道:
“你骗我——这才几日,你怎么可能怀有身孕!”
“你好大的胆子!”杜衡掐着她脖子的手逐渐收紧,婠婠很快感觉到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来,不止被杜衡掐着的脖颈,连胸膛里都是火辣辣的一片,呼吸之间如同着了火。
她费力地喘着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用麦子、测、测过。”
杜衡瞳孔一缩,扼住婠婠咽喉的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迅速放开。
被放开辖制的婠婠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双手护着自己刚刚被掐出红痕的脖颈,痛苦地咳嗽着。
杜衡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他看着婠婠良久,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嗓音艰涩:
“是、真……的?”
婠婠一边咳嗽一边点头,痛苦得泪流满面,却依然强撑着回答:
“麦、子,发、发芽、了。”
杜衡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婠婠的心里居然诡异的感觉到了一点爽快。
于是她不顾自己仍旧火辣辣的疼着的嗓子,扯着破锣一般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往杜衡的伤口上撒盐:
“将军、若是、若是,信不过、我的话,大可、可以,等、一个月、后,让御医,把脉。”
婠婠十分有信心,一个月后,莫说是御医,就算是任何一个赤脚游医,也能把出她的喜脉。
杜衡脸色阴沉,没有再开口。
婠婠却很畅快,她甚至扯出一抹笑来,配合她双手捂着自己脖子的动作,以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活脱脱一个恶鬼。
她娇柔的声音因为刚刚受到的损伤已经变得嘶哑,但她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依旧笑的甜美。
“将军,我等你,来,娶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