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我看不过去。”
黑脸男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放屁!我何时做过那种事。”
“就是他!若不是有这位小哥护着,我已经被掳去给他当小妾了,他那张脸,我看着就恶心!”扶着慕绵的女人大声控诉着黑脸男。
“你这个死婆娘,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
黑脸男还欲叫喊,一看到许长川冰冷严肃的眼神,便有些后怕。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索性闭嘴。
“事情经过我已知悉,过后会有衙门的人来。”许长川收起扇子,抬步走入酒楼大堂,“给我上点好酒好菜,要快。”
待从衙门回来,已过许久。
慕绵一进门就被掌柜拽到后厨。
“你说说你,来这三个月你给我惹了多少事?不是打碎盘子就是跟客人吵,我这生意再好也得被你霍霍完了!我一开始是看你可怜才让你进我迎翠楼,可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呢?你倒是在我这包吃包住的安逸得很!”
慕绵想开口辩解,却见掌柜摆摆手。
“你还是别在我这干了,我这小庙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日落西沉,夜幕降临。
慕绵盯着包袱沉思。
这段日子她确实麻烦了掌柜很多,也赚了些银子,若掌柜都发话她还赖着不走,便是不识趣了。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离了迎翠楼还能去哪,之前她转遍了全城,人家一看她这瘦小的身板就把她赶走了。
她躺下开始思考自己的去处。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她脸上,竟无端生出些美丽。
她想起自己重回人间的这些日子。
某一个平凡的清晨,她在满地茅草中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处都火辣辣地疼。
一日三餐会有人来送,都是白粥配馒头。她也曾试图向送饭之人打听消息,只是他们都像被封了嘴似的,缄口不言。
离开后门上永远落锁。
她在柴房中缓了好几天才搞清楚情况。
她好像重生了。
也或许根本没有死?
她也不清楚,只是上天既然没让她死成,那这债,就该轮到她来讨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着那个地方的看守空虚逃出来。
而后她便女扮男装来到周边的镇子上做工。自己身无分文,没有铜板连生计都是问题。
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虚弱得很,每日下工身体都仿佛被抽掉筋骨,意识同太阳一起沉落,倦意如浪潮不退。
每夜入睡都如在油锅上被煎烤,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
这身板太过单薄,今日出招时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和上一世那个英姿飒爽的自己差远了,不然今日也不会白白被人侮辱。
她想她应该重新拾起武艺,至少要能保护自己。
可这身子一看就没什么天赋,也不知能练到上一世的几成功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罢,她便借着夜的静谧入眠。
梦里,触目所见皆是血红,自己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恶魔般的低语在她耳边萦绕。
“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应得的!”
心中的恐惧慢慢淹没她,似深海般的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旷之地。
一转身,便是一对年轻男女在赏花,看见她来,便停住了动作,温柔地对她笑。
“别再耽误时间,该去凤霞山找她了。”
“她?”
“她是谁?”
“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不待她思考这些问题,便觉头痛欲裂。
她痛苦地倒下身,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你该尊称一句赤引前辈的。”
“那里有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