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是关闭的,我推开房门,按照记忆跑到楼上的房间,发现里面一片漆黑,摸索走到房间门口时,又陷入更黑的暗影中。
但我自幼在这里住惯了,倒也不生疏,我摸索着走到窗口,用力推开窗子。
“咯吱”一声,木头制的窗子半打开着,屋内钻进了一片亮光。
我打量这屋内的一切,只看到:“一片狼藉。”没有人影。
内心一慌乱,冲出了房间,嘴里叫到婆婆。
没有回音。
在内心慌乱中,我忘了我是怎么下楼的,当我看到她时,她正睡在一张破木板支的床上,床上零零散散的堆放着杂物,她苍老的身体只占据了床三分之一的位置。
她变老了,身子越来越瘦小了。和我记忆力的婆婆不太一样,这十年,她经历了什么。
床被摆放在狭窄的墙角,只有一个古老的脸盆架,孤单的摆在角落里。
往日的锅碗瓢盆奏出的音乐早已经随风溜走,往日的柴米油盐早已消散在老屋中,只剩下一个冷清的灶台,没有锅炉,勺子,甚至,没有水。
只剩下一个被冷落在墙角的老人,孤零零的沉睡在她的老屋里。
陪伴她的,是永恒的孤寂,是心底的阵痛。
佝偻身躯、我轻轻的走到她的床头,蹲在旁边,用脸颊贴近了她苍老被疼痛折磨的脸庞。
脸是温热的,我又嗅到了她熟悉的味道,她花白的头发的味道,那是我记忆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