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醒,爬不起。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躺在床上,却没有了爬起来的理由。
没有理由,就没有勇气。
并不是懦弱,而是接受现实。
五点的闹铃声再响起,没有爬起来理由的他,终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只因,时间到了。
到了该找活儿的那点,不能不起,不得不走。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起床,赚钱,填饱肚子,养活自己。
连昨晚预定好活儿的中介,都发来催促短信,更得走了。
头不梳脸不洗,厕所也不上,直接冲出这片黑暗,走在满是街灯的路上。
微风啊,轻柔的抚摸着独孤求败的脸颊,躲在云朵后的圆月害羞的为他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轻快的步伐,行疾如飞,享受着初夏的温柔,怀揣着少年那澎湃的热忱。
夜色里,路灯下。
一棵白玉兰,遗世独立,绽放着高洁而淡雅的花,簇簇白花,清香悠远,花瓣满树,引人注目。
少年来到利叉泊,仅有的三间亮灯开门的中介里,有一家门前已有两排人站好了队,他急忙上前询问是否还缺人。
幸运的是,他正好赶上,穿戴好保安服,紧忙赶上大巴车,直到坐在车里,方才安心。
两个小时的拆迁保安,五十块。
不多,确切的说,是少的可怜。可是求生,不能贪恋太多,有钱赚,就已经了不起。
到达拆迁现场时被告知,三十个保安的任务是把私搭窝棚里的一对老夫妻抬出来,他们很容易就把他们抱了出来,并未出现太大麻烦和反抗。
日落西沉。
独孤求败一天也没吃东西,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他很想吃十二元的自助盒饭,又舍不得花钱,踟躇许久,一狠心,就花了仅有的钱,吃到了特别满意的晚饭。
又身无分文了。
不过,没关系,他就要继续利用他天选之命,肯定能过去的,他很放心。
就像曾经一般,反正死不了,索性就不计后果的全花掉。
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命护体我怕谁?
至于梦想,至于未来,真不知如何行走,只能继续托付命运。
既然上天让他历经磨难而不死,那是否前途命运也能仰仗于天呢?
尽管很没骨气,但确是实实在在的他,他现在只是井底之蛙,柔弱又渺小,不堪一击。甚至于,连温饱都亟待解决。
现实如此,如此现实。
前方,没有路。
道路不明时,只能受命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