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要死,又要弯腰,把我臭死得了”抱怨着,还是转身低头捡。
抬头的一瞥,便是整齐的书桌,窗帘被刻意理过,不会碰到人。在较为昏暗的教室,桌面上的橙汁,瓶面附上一成水渍,水珠从上滑下,周围嗡嗡的说话声像是与它一齐落入纸张。
一双持笔的手动作大方地绘画,像是每画都在意料之中。
“哇,可以啊”周迟半弯着腰,弓着背,从极为刁钻的角度——水平线视角观看。再挺直腰杆,看全画,周迟不住闷闷地笑,整个身子随胸腔震抖:“看了我的画技是评价水平了,那我就放心了。”
“你,在笑什么?”柴栗注意从画本离开,抬眸狐疑地看着这个有点奇怪的前桌。
“啊,哈哈,我笑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哈哈。”
这干巴巴的笑声显然不能谎过柴栗,她只是慢慢收回视线,不再讲话。
“那个,你饮料哪买的?学校小店吗?多少钱的?”周迟瞅到桌角的橙汁,终于想到打破尴尬的话题。
柴栗用复杂的眼神看向周迟,欲言又止,仅仅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
“3块。”
这个中间价把周迟内心规划的两个答法全压下去,“这么贵,请让我躺棺材板里,活不起了”和“哦?便宜啊!等我放学去进货”被吞进肚。
“别讲话了。”代课老师算是脾气好,沿着教室转几圈,看大家画画情况后才提醒。
“周迟,看看我的画,怎么样?”
一下课,沈浮云笑眯眯地跑到周迟旁边,举着副算得上中等的画在自己脸前。
周迟假装把每个细节看过去,露出吃惊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可以啊!!小沈,你以后必大有所成!”
“谢谢,你画得怎么样?”
“额,别问,问就是旷世之作,能直接进博物馆收藏了。”
周迟推攘着沈浮云向教室外走:“走走走,你不是说要去上厕所吗?我就大发慈悲陪你好了”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害,你这记性,还得是我,感谢我吧。”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周迟抽屉的一个角落多了张纸条。
而默不作声的柴栗将一切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