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陷入早读没老师看时的聊天风波。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我告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桌子是空的,就像是没来过一般。书包里面装的也只是一部分书本。这几天还得适应一下。
由于我的位置太久没人坐,所以同桌早就没了,那个原本和我一样蛮安静的同桌,现在在跟别人聊着天,时不时看向我。
“这里有个座位,我坐这里吧。”她指着我旁边的位置说到。
“随你的便。”
她将书包放下来,从里头拿出相应的书本。
“欸,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吗?”
“肯定是啊,好漂亮啊。”
“哇塞,她和那个谁一起来的,还坐在一起!哇。”
那群班上的气氛组在激烈的讨论我们两个,但更多的是评论她的外貌,至于评价是什么,就没必要说了,青春期的男孩。
老师在不久来到教室,班上只有我们两个是拿着书在看的,以至于她的到来我没能第一时间观察到。
“好了各位,想必各位都知道今天的新同学吧。”老师那依旧嘹亮的喉咙在宣示这她的到来。班上四十多双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她。
“你好像有点过于耀眼了吧。”我低声在她旁边说着,她离开座位走上讲台开始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刚来的学生卢可安,同大家一样,都是十五岁的初三学生,虽然在这个十分关键的时刻,紧急插班到这里,还请大家见谅,共同面对这个人生的中考。我会与你们一起努力的。”
无聊的开场白,却赢得了他们的掌声,如果站在讲台上的是我的话,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希望早早下台。
“好,各位同学多多关照一下新同学,一起友好相处。”说完,老师离开课室,她回到座位上,距离早读下课还有十分钟。
剩下的时间并不打算复习,因为前几天已经轮过一回,今天不学也没多大关系。
看着这个班上的人,表面上人畜无害,但坏掉的苹果总是里头腐烂,外表鲜嫩。
这算是一个新的开始吧,以后的日子得每天呆在学校了。
我躺在床上,感到一丝困意。
“喂,喂。”范富强用手在我面前晃动。
他是我们班上最烦的人,当然,人并不坏,只是烦人。
“干嘛。”
“你咋回来了。”
“不给吗。”
“不是……算了,你和她是啥关系。”
我看着他那瞳孔大到眼珠子都塞不下。
“你就少点吃瓜的心情吧,没啥关系,就是兄妹。”
“你还有妹妹啊。”
“你又知道我什么。”
说完,他回到他的座位上,又开始和别人讲话了。
若如果是几年前,我该会多么期盼交往啊。
“喂!刘昭河。”我抬眼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激动与不安,复杂的情绪掺和在一起,这大概是重逢后的感受吧。
我向她跑去,一直往前跑。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在我面前,我怎么也靠近不了她。
“等等我!”我大声喊出来。
她缓缓朝我走来。
我渐渐看清她的脸庞。
忽然,我意识到这是个梦境,大脑在这个瞬间,有些脱离梦境,要回到现实。
我尽可能控制着我自己,缓慢的移动。
猛地一抬头,卢可安就站在我面前。
刚刚是个梦,但我不想离去。
太短暂了,要是能再长点就好。
“你做梦了。”她看着我说道,眼神中透露着无奈。“你就这样睡着了两节课。”
我看了眼时间,从早读下课的七点五十到现在的九点半,确实是两节课。
“大课间吗?”
“不然呢。班上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学校不管你吗?”
“学校确实不管我。我也不是很想让学校管我。”
“这样吗?所以,像是自由的野马吗?”
“野马什么的倒并不是,更像是一个傻子。”
“确实,这个我赞同。”
与她聊起话来,似乎有共同,却又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与放松。简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
“你为啥不跟他们一起。”
“这个啊,感觉没有必要混入集体了,而且,体育不是不好,不想跑步,体育中考也考完了,其实没必要下去跑步吧。”她叹了口气。
“确实啊,这破制度,简直就像是给囚犯上课一样,我们一天天活的跟死人一般,为何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的话,应该都是为了以后做准备吧。”她望向天空,蔚蓝的空中有几只鸟飞过。“你看,像鸟儿一般,它们要先学会飞翔,再经过练习,才能完全掌握,我们也必须要通过常人无法忍受的学习,再磨练自己,才能像鸟儿一样飞翔。”
她的话给我眼前一亮,就快要打破我心中的一丝雾霾。可,只是快要罢了。
我无趣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学校的时间还真是短暂啊。”她自顾自抱怨:“如果时光能再长点,就好了。”
“为什么?在学校待的时间不久吗?”
“才三年啊,三年就要离开了,那还是你,我已经离开我的母校了。虽然感觉无所谓,心中的失落感却一直在撕破我的自我安慰。”
“确实啊,三年未免也太短了。”
不知不觉间,就快到分别的时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不透,但一听到离开之类的词语,就会产生共鸣。那种在基因上就知道这些词语的意思,即使不想,也不得不觉得空洞。
鸟儿能够自由地飞翔,我以后应该就是折断的鸟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