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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瞻站在悬崖之下,抬头看了一眼山峦之上的云海

“只要秦安君与之联手,等攻下北朝,这个王位由你坐”

“这样挺好,何必去争王位”

冷笑道“那你为何要查楚徽一事,吾不信十四年前所发生的事,秦安君就此放下”指着远方的老虎跟一群狼“你说它们谁会赢”

楚瞻看着山下十几只狼围攻一只老虎,“这才刚开始,不到最后难分胜负”

从身后传来厚重的声音,“少主”

楚瞻扭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年迈长者,眼神慌了神,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做着手势动作,眼里如同进了沙子“卫父”

眼泪划过白花花的胡子,笑道“是卫父”

楚瞻走向他,跪在他的面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碰向早已截肢的双腿“卫父你的腿”

“从姬家堆里爬了出来”

吸了一口气,憋住要从眼中落下的泪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不仅要活着,卫父要用这把老骨头,将你扶上王位,卫父死而无憾”

“卫父现在还不是时候”

“瞻儿所担忧的卫父岂不知,可你身在京都,功高盖主,对他是种威胁,不离开京都,随时都会死,何不趁此机会与西戎里应外合”

“以北朝的兵力来讲,西戎来犯,未必能攻下嘉州”

“卫父从不做无准备的仗,只要瞻儿答应卫父的请求,埋伏在嘉州高手,任你差遣”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西戎王不顾自身安危,来见你一面,足矣有合作之意”

整理着心情,沉稳的解释道“倘若祖父还在,也不愿看到百姓居无定所,衣不果腹,哀嚎遍野,尸身遍地”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手指着前方

往前推着他,“这十四年,卫父是如何过来的”

“你是想问,我一个瘸子,怎会同西戎王在一起”

停下脚步“卫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拍着他的手,“走吧”

楚瞻在后面推着他,稳稳当当,避过坑洼的路,心里格外的沉重与自责

卫父道“当年我被赵珩(楚瞻的大师父)所救,寻找名医为我诊治,待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为我隐姓埋名,助我逃离北朝,安排在西戎,此后我便在西戎住下,为了能苟且偷生活下去,为了能有朝一日为大将军报仇,在西戎坐起了教书先生,五年后被当时还是公子的西戎王请入府中做谋士,助他不费一兵一卒登上王位,为了能时刻了解到京都的情况,便让西戎王与北朝来往,同他们联姻,两国之间商品得到流通,西戎也从贫瘠国变得富有,他为了助我,在一年内选出百名高手同我来到北朝”扭头看向他“不光如此,你还是卫父不顾一把老骨头拼死回北朝的希望,筹划了十四年啊”伸出颤抖的手,笑声中伴随着哭腔跟惆怅,

看着用竹子搭成的房租,推着卫父上前,抬头看着木板上写着的字(姬家堂)

卫父看着他推开竹门,“虽无身体,以灵牌为祭”

推开房间的门,眼前出现的令牌,看着上面刻的名字,双腿跪在地上,头接触着地面,没有任何言语,不出任何声音,脖子上能看到抽动的青筋

一柱香的时间

看向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卫父,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仪态,将门关上,

推着他外走,落日余晖撒在地上,

“可有想通”

“卫父想让我如何做”

“西戎与嘉州一战,只需你切断他们的粮草,让西戎攻下嘉州跟裕州两个城池”

停下脚步“切断粮草,意味着让将士们去送死”看向站在眼前喂着信鸽的西戎王,“常年扰乱嘉州,他为何如此放纵西戎,只因地势高,不以攻,这次西戎攻打嘉州的事,在他预料之内,嘉州的得失,他并不在乎,而是借此机会,让西戎大军来此边界,北朝大军压进,西戎必会元气大伤,到时,西戎便无力抵抗北朝骠骑,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住嘴”拍着双腿,扭头看向他“要是没有你,你祖父不会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五马分尸,姬家世代守护的北朝,却无人求情,他们都该死……”

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站在他面前行着礼“等一切处理妥当,我便将妗娘带到这里,与卫父见面”

“好啊,老夫真是瞎了眼,以为你能挑起姬家责任,没想到,竟看错了”手推着轮子“你就好好做你的秦安君,老夫会为他们报仇,从此,老夫便不是你的卫父,你也不陪做将军的外孙”

楚瞻听此,心如刀绞,看了一眼自己关上门的灵堂

黑衣人蒙住他的双眼,架着他的胳膊,离开此地

西戎王看着他的背影,给一旁的黑衣人示意着眼色

“公主,练得差不多了”靠着墙,看着她舞着手中的剑

收回手中的剑,微颤的手,拿起挂在树枝上的面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瘫坐在地上“太累了”

夙苑往杯子里倒着茶水,递给她

“商铺那,现在什么情况”

“至今没有卖出”

自我安慰道“会好的”拍打着臀部的泥土,眼前一黑,扶着狭窄的门框,

夙苑及时抓住要倒地的寒酥,“公主,没事吧”

拍着她的手,“没事”

搀扶着她走到床边,为她盖着被子,看她脸色有点苍白,浑身无力

“我去找栖栖”

寒酥掀开手袖,看着疼痛的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六瓣梅花,“有少了一年”

她们二人匆忙的赶来,跪在地上,号着寒酥的脉,看向她的脸色,“从脉象上看,公主过于劳累,身体并无大碍”

她们二人,守在床边,看着她呼吸均匀的睡着

从山底下的一道崎岖小路牵马而行,停留在河流一旁,看着水中的月亮,嘴角不经意间会露出笑容

躺在树上分叉处,头下枕着剑,闭着眼睛,直到清晨的夕阳洒在自己的脸上,“出来吧”

瞬间,树下围着一群黑衣人,

“没想到秦安君也是闲情之人”

“还得多谢你们,在着守了一夜”

“早在西戎听说,没人能在你的手中活着出去,今日我到要看看,是不是向传闻中那样,杀人与无形”

坐在树上,手上拿着剑,“是一块上,还是你先来”剑柄指着他

“口气倒不小”

楚瞻从树上下来

杀手头目,便拔出剑,主动出击,

楚瞻的剑鞘挡住他的剑,腿往后退着,看着剑鞘破损,展露出利剑

脚抵住地面,才将他推开,

手握住剑柄,“是你们王上的意思,还是卫傅的意思”

“少废话”主动出击

就这样,他们攻御极快,连现在一旁的杀手,看的移不开眼睛,

他们从地上打到树上,从树上,打到溪流处,上半身以下的衣服浸湿,此战中,楚瞻略显一筹,

他们见头目被动,一起攻楚瞻

杀手头目捂着胸口处,看着楚瞻出示剑法,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挥动着手中的剑,跟他一招一式的学着,

楚瞻见此,剑速缓慢

最后一招,他们一同单膝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杀手头目正要对楚瞻出击时,身体气血翻涌

衣袖擦着嘴角“今日不枉一战”闭着眼睛,等候着他手中的剑

“就当还你守了本王一夜”骑着马,往前方行驶

他们将头目架起“还要不要让他们动手了”

头目道“这笔买卖不做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马能感受到楚瞻身体不适,平稳的往前迈着,

趴在马的耳边,“这次有活了下来”

马叫了一声,头蹭了蹭楚瞻的脸,停在一旁

坐在岩石上,拿出寒酥准备的香包,将药粉涂抹在伤口处,看向伤口不在流血,将荷包放入腰间

骑上马匹,朝着魏贤昏迷的地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