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开学典礼结束了,楼梯间人多拥挤,柳在溪拉着温以棠快马登先,走到最前面。
温以棠放好凳子后,偏头看了眼窗外,说:“教室闷,我出去透透气”,柳在溪喘着粗气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操场换了新的草皮,和绛红色的塑胶跑道撞在一起汇成明亮的视觉冲击,树叶在一旁飒飒作响,温以棠享受着这空气中伴着的清新草香。
“温以棠?”
他的声线清润,说话时语速不急不缓,自带一股子温柔的劲儿低低的飘进她耳中。
温以棠蓦地转身看向他时,笑容徐徐绽放。“陈行简!你怎么在这?“
“找江之淮,你也在这班?”“是呀,江之淮还没有回来”,温以棠淡淡的笑着。
阳光斜射下来,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透过万物,洒在两个人的身上,衬托出了几分青春感。
俩人是故交,陈行简是除了柳在溪以外温以棠最好的朋友,聊了没几句,若芙扇着扇子走了出来,疑惑道:“你们?”“噢,他是我好朋友陈简行”温以棠含笑道。
若芙打算再问点什么,她虽然管理能力强,还是有点八卦,忽然,江之淮回来了,眼底依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脸颊却泛着些许红潮,少了点冷调,
温以棠本能反应的退后了一步,脸不禁的红润了起来。
陈简行一眼望去,笑吟吟地说:“哟,这不学生代表嘛”,江之淮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陈简行眉眼含笑,又道:“有事,友谊篮球赛时间定了,下周五晚放学,这几天训练得抓紧了,上头可说了一定得争取到参赛资格”,“知道了”江之淮一听,微挑眉,冷哼着说。
温以棠静静的站着,时不时紧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梭着衣角。
江之淮走进了教室,陈简行与温以棠告别后,温以棠也进了教室。
柳在溪见温以棠神情恍惚,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回头看了看,江之淮还在呢,于是就拿起纸条落笔哗啦啦的写着字递了过去。
“你咋了”
“我想学打篮球”
“打篮球?你不太适合”
“我想学,我会很努力的”
“为什么突然想学打篮球了“
“娱乐一下”
她们俩这样一来一去的,被陈念看了个底,陈念探了探头说:“想学打篮球,我可以教你,不收学费,怎样,够义气了吧”。
陈念这一出,让柳在溪和温以棠惊了一颠,温以棠回头对陈念浅浅笑了笑示意:会考虑的。
随后,她眼角微微侧向一边,看向江之淮,他带着白色耳机,穿着整齐的校服,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
他身上干净耀眼又藏着男孩少有的不羁的少年气,晴朗了她青春里所有的欢喜。
温以棠回过头来,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问:“在溪,你能教我打篮球吗?”
“以棠啊,我…不会打篮球”,柳在溪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温以棠内心空落落的,没人教我打篮球啊,这可怎么办?此时她想到陈念可以教她,陈念也是参加篮球赛的,肯定不差,既然他都开口了,我拒绝也不好。
温以棠大口吸气,大口呼气,喝了口水,考虑到江之淮还在旁边,她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想看,头一扭就看到的。
温以棠拘谨地回头,看着陈念,正要说出口,又瞥过头来,一想到江之淮在旁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找个机会与陈念提起了。
暗恋像苔藓,不起眼,在等待中蜷缩枯萎,风一吹,又生生不息。
暗恋从来不是羞涩热烈的短暂喜欢,而是滔滔不绝,既得又失的长久暗恋。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洒下的一抹光,是青春年华、是爱慕少年独属的气息。
生生不息的不一定非要是破土而出的小草,
也不一定是向阳而生的花,
也可能是我年少时,青涩的暗恋。
下午最后一堂体育课,解散后,温以棠看到江之淮和陈念去操场上打球。太阳炙热地烤着大地,他们似乎不怕晒,不怕热似的,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
柳在溪瞄了眼温以棠,看她站着一动不动就问:“以棠,看什么呢?走,去买雪糕”,
温以棠缓了几秒说:“我不去了,我想看他们打球”“不是吧,这热的天,他们傻你别跟着傻,走啦”柳在溪强拉着温以棠,